姜砚之笑了笑,“善意的谎言罢了。惟秀你不要把这个案子当成是旧案子,就当成刚刚发生过的新案子,你说现在咱们现在去樊楼做什么?” 闵惟秀摸了摸嘴唇,“吃饭!咳咳……你想去确认一下,韩昀有没有撒谎,他是不是有酒后杀掉刘老丈全家的想法?” 姜砚之点了点头,“你也看过现场了,凶手二话不说,进去就杀人!定然是一早就怒气冲冲的,根本就没有韩昀所说的求刘小娘子回心转意之类的事情。那么他在酒楼喝酒的时候,就应该表现出来这种情绪,还有凶器。” “凶手一进门就杀,肯定是带着凶器进门的,那么韩昀在酒楼的时候,有没有携带凶器?他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去刘家的,够不够杀那么多人的时间?”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开封鬼屋(五) 樊楼还是那个樊楼,即便是年初一,也照旧是热闹非凡的,闵惟秀也不知道,开封城到底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达官贵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吃吃喝喝。 一进门去,便有那小厮迎了上来,长廊两边的花娘们吹拉弹唱的各显神通,闵惟秀一瞥眼,便瞧见了上回来姜砚之叫来助兴的那个打鼓女。 姜砚之正忙着同那小厮问话,倒是没有注意到闵惟秀的视线。 “五年前,刘家灭门惨案,你知?” 那小厮笑容不变,“今儿个一早,就听说三大王要重审此案,我们东家就想着您要来问话,特意让小的候着呢。五年前,那韩衙内在我们楼中饮酒,就是小的在一旁伺候的。” 姜砚之意味深长的抬起头来望了望某处,“你们东家倒是长了顺风耳,千里眼了。” 小厮嘿嘿一笑,“三大王您是上宾,我们当然要想您所想了。” 两人一路说着,便到了上次他们来的那个雅室,小厮也没有再问需不需要歌姬唱曲儿。 门一关,姜砚之便问道:“当日韩昀同谁人饮酒,说了些什么?” “同廖衙内一块儿,那廖远山当年名落孙山,去岁才中了进士,如今在礼部做小吏,他父亲是国子监的夫子,当年韩衙内便拜在他的门下。他们二人,可以说有同窗之谊。” “韩衙内先来,一来了就狂饮数杯,边饮还边吟诗的,大意就是负心女子薄情娘之类的……后来廖衙内就来了,他们像是要说什么私密话,便把小的赶开了。是以他们后来说的什么,我并没有听到。” 姜砚之皱了皱眉,“当时同他们发生冲突的客人是谁?我在卷宗中怎么没有瞧见他的供词。” 那小厮顿了顿,“我们樊楼为何在京城屹立不倒,一来是味道好,二来是我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姜砚之抬脚佯装要踹他,“扯犊子。你们屹立不倒,那是你们东家家世好,快说。” 小厮又笑了,“若是寻常推官来,我们自然说不记得了,三大王来,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那旁边的雅室里坐着的,乃是吕相公的夫人。吕相公注重清誉,寻常不上西楼,那一阵子,又正说着贪腐之事,那日是吕夫人生辰。” 闵惟秀听懂了小厮的言下之意,那会儿吕相公牵头,要治达官贵人们奢靡浪费之事,西楼是樊楼的贵宾楼,若是被人发现吕夫人来了,未免落人口舌。 樊楼的人,便替他瞒下了此事。 “吕夫人同谁一道儿?” 小厮迟疑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道:“是那位包打听。” 姜砚之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闵惟秀不明所以,“包打听是谁?你怎么这副模样。听着像斥候。” 小厮讪讪的笑而不语,姜砚之硬着头皮说道:“这包打听,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专门为贵妇们打听家中郎君是否养了外室的……难怪你们要瞒下来。” 吕夫人见包打听,怀疑吕相公养了外室,我的天…… 闵惟秀回想了一下吕相公道貌岸然的模样,只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是闵惟学同吕静姝没有定亲,她阿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还不乐得立马到处说去。 “正是如此。韩衙内饮了酒,十分的激动,我们樊楼的雅室,尤其是西楼的,基本上能够隔音,但是那日韩衙内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还打碎了里头的盘子碗啥的,吕夫人十分的生气,她身边的婆子,还出来训斥了韩衙内一番。” “韩衙内大为恼火,说什么,你看,一个刁奴也瞧不起我,想动手来着,小的瞧着不好,给拦下了,又给送了好些酒菜,才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