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循声一看,见她阿娘领着一群丫鬟婆子走了过来,刚要说话,就被她阿娘的眼神给制止了。 好吧,纵使她天不怕地不怕,那也怕自己的亲娘。 “诸位小娘子,今日是三娘的好日子,多谢你们来为她送嫁,本公主新得了一些宫花,你们拿回去玩儿。你们都是三娘的至交好友,这事儿日后还是莫要提了,免得三娘一想起,便难受。” 那群小娘子接过了婆子送的宫花,又听临安长公主如此说了,纷纷点头。 柴郡主笑着说道:“长公主宽仁。” 众人拿了宫花也不久留,柴郡主临走之前,还拿手肘捅了捅闵惟秀,“跟你阿娘学着点,别跟个爆竹似的,一戳就炸。” 闵惟秀吐了吐舌头,哼了一声。 姜砚之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啊! 只得凑过来再强调了一遍,“闵五,等我走的时候,记得来送我啊!” 李络松了口气,紧了紧自己的衣衫,快步的跑掉了。 等众人都走了,临安长公主立马走了过来,揪住了闵惟秀的耳朵,“你到是霸气了起来啊,竟然敢当众叫小娘子脱衣服了。” 闵惟秀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没有听说过她阿娘也有天生神力啊! “阿娘,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李络简直就是个白眼狼!吃下去的,非要她吐出来不可。” 临安长公主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简直气死我了,你说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像你爹一样,脑子不带转弯的,没有一个像我的。仇是要报的,但是不要这么简单粗暴!” “还有,不要越俎代庖。这事儿是李氏以及三娘的事,你一个人噼里啪啦的把恶人都做完了,那她们做什么?她们的气从哪里出?你下手狠了,李氏指不定反过来同情她们,要来求情,到时候你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闵惟秀十分的不服气,“三姐明明知道是李络推的她,可她还要息事宁人,她哪里会惩戒李络?” 临安长公主觉得自己个再拧下去,闵惟秀的耳朵都要掉了,终于松了手,“你三姐都没有你莽撞。那么多人都在,她被李络咬了一口,为何不说?因为她要脸面,而你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捅出来了,孩子,你能够长点心吗?” “难怪我昨日进宫,官家跟我抱怨,说现在的孩子,咋都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呢!” 闵惟秀老脸不红,官家说的肯定是三大王! “可是现在不揭穿李络,日后她死不认账怎么办?对待这种小臭虫,哪里需要用脑子谋划,隐忍多年,直接一棒子打死不就好……” 闵惟秀的话还没有说完,耳朵又是一阵剧痛。 “阿娘!疼!” 临安长公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疼是叫你长记性!你说你这个孩子,做事怎么这么绝呢,你今日叫李络脱了衣,她回去万一一根绳子吊死了呢?这事儿传扬出去了,对你的名声不好,旁人都说你心狠手辣,那日后还怎么寻夫家?” 闵惟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阿娘啊,我们武国公府哪里有名声啊……我以前说话怕吓死蚂蚁,人家不也骂我嚣张跋扈么?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临安长公主松了手,拍了闵惟秀的脑袋一下,“怎么说你都还有理了。李络的事情,你别管了。李氏性子直爽,平日里不在乎这等小事,但是今日威胁到了闵珊,你就看着吧,她铁定要狠狠的为三娘出气的。” “惟秀,阿娘知道你力气大,做事往往喜欢直接上手。但是即便是打仗,也没有莽莽撞撞光凭着一把子空力气就能赢的道理。人生就像是一局棋,有的人是棋子,有的人是下棋的人。” “真正厉害的人,手不沾血,只是不经意的推波助澜,就能够想让谁生,就让谁生,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闵惟秀一听,不由得沉思起来,“可是阿娘,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成为这么厉害的人。” 有的人天生就有七巧玲珑心,可有的人就是榆木疙瘩,开不了窍。 临安长公主点了点头,“这点我十分赞同。” …… 我能说果然是亲娘么……插刀子都直插心窝子…… “阿娘也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人,活得太累。但是阿娘希望你多少学上一点儿,免得日后被人哄骗了,成为别人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