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力刚倒不觉得事情有那么严重,只要有他在,小女儿还能够没有依靠?等到他和张氏不在了,那时候夏儿也早已嫁为人妇,只要她够聪慧,自然能过得好,哪里需要如此担心,娘家的态度并不是妇人在婆家过上好日子的唯一依靠。 相比起张氏的“无谓担忧”,宋力刚更在意儿女在这件事中的反应。 “阿毅竟然如此受奴仆的影响?”宋力刚才好起一点的心情又不好了,“而且夏儿竟然敢持刀捅伤兄长?”小女儿从小性子就安静乖巧,哪里会动刀动枪,难道真的是刺激太过,变了性情? 张氏拭了拭泪:“阿毅从小不在我们身边,少了我们的日日教导,婆母年纪大了,难免精力不济,加上婆母毕竟小户出身,见识眼界不够广阔,对唯一的孙儿阿毅自然纵容了些。”张氏几乎是明着在指责婆母了。 “没有我们的管教,婆母又纵容阿毅,底下的奴仆们就有了钻营的机会,那些人,只想着阿毅是日后伯府的主人,奉承好他就有了将来的依靠,各种捧着顺着,人都是喜欢好话的,阿毅年纪小,又没经过什么事,自然就被底下人给哄住了,不然阿毅哪里会知道什么女训,还要逼迫妹妹出家。”张氏一想起当日的事就气得不轻。 宋力刚也觉得自个的儿子本性纯良,就是有些许错处也必是底下人给引歪的,就比如说让妹妹出家这件事,若不是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起这种荒唐的念头? “至于夏儿捅伤阿毅,唉,夏儿是刺激过甚,性子变了许多。”张氏打量了下夫君的神色,又琢磨了下说法,“夏儿如今性子有些闭锁,那日她醒来,不哭也不闹,当时我就有些怕,哪怕她怪我护不住她也好啊,后来她捅伤阿毅,血喷出来,她不惊也不叫,反而还一直笑,穿着染血的衣裳,站在院子里,一个人呆呆的笑,就跟疯了一样,当时我都吓坏了,生怕她真疯了,幸好后来夏儿缓过来了,只是不爱说话了,夫君,如今夏儿与以往有些不同,你别怪夏儿,她只是心里苦,待时日久了,事情淡去了,她必定能好起来的。”张氏先给夫君打了个底。 宋力刚是从下等小将做上来的,因受刺激而性情大变的事,他在军营里见的多了,尤其是第一次上战场杀了人的新兵,更是十个里有七个会性情大变,宋力刚看的多了,对女儿的变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但是如何让女儿恢复原样,这就让他有点犯难了。 见夫君沉默不语,张氏的心又有点提起来了,不会是她说的太多,反而引得夫君不喜夏儿了吧? “无碍,她只是一时刺激过甚,安心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说来,夏儿若是经此一事成长起来,倒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宋力刚回想了一番小女儿从小到大的为人处事,“三个孩子中,夏儿是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的,有我们一路护着,倒让夏儿的性子养得格外天真,若她生在太平年月,这性子倒是好,只可惜她生在此间年月,这年月看似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潮汹涌,我们家虽是伯府,但根基太浅,不能像世家望族那般处处护着她,她必须得自己立起来,该狠的时候得狠,她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说到这里,宋力刚便对张氏有些不满了:“夫人,不是为夫说你,你对夏儿就是太护着了,什么都不让她看,什么都不告诉她,夏儿已经不小了,十岁了,该知道世道艰难、人心叵测了,若不是你把她养的太过天真,她何至于难以承受苦难,反而失了神志捅伤亲兄长,这也就是在我们家,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