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沈温年一前一后各自寄给他的信。 看完沈温年的信,他就知道他家小相公有多炸毛了。 果不其然,许怀谦的信足足有五六页纸,其中大半都在诉控沈温年有多变态,有多恶心他。 光是看到这些字里行间的委屈,陈烈酒都能够想象得到,他回京后,许怀谦会怎么跟自己撒娇了。 他笑了笑,给许怀谦回了相同页数的安抚,顾忌到沈温年的情况,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许怀谦,只是在信里给他说,别理他。 回完了信,他这才放松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容都笑到天上去了,有了孩子,他再也不怕有一天许怀谦会突然离开自己了。 而且许怀谦那么喜欢孩子,他们自己的孩子他会更喜欢的吧。 “烈酒叔,吃点东西歇歇吧。”陈婷婷见陈烈酒没有停下来了,很有眼见地给陈烈酒端了一盘樱桃进来,“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的孩子考虑。” “嗯。”陈烈酒没有拒绝,许怀谦走后,陈婷婷发现了他有身孕后,就主动肩负起了照顾他的责任。 其实他觉得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肚子的孩子很听话,除了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其他什么都吃。 这跟其他辛苦孕育孩子的孕妇、孕夫来说,已经很轻松了。 就是许怀谦不在,他一个人在盛北有点无聊,索性有陈婷婷在,也能陪着他说说话。 樱桃是盛北本土的樱桃,很涩,但涩中带着一点点甜,陈烈酒很喜欢吃,盛北的百姓发现后,有那家里有樱桃树的天天守在樱桃树下,一有鸟儿靠近,他们就把它们赶跑,等成熟的时候采摘下来给陈烈酒送过来。 不然,樱桃成熟的时候都被鸟儿给吃光了,哪还有人吃的份。 吃了些樱桃的陈烈酒特别满足,他看着陈婷婷主动将他手上的算筹工作接过去,拿着算盘核算起来,想了想,向他问道:“婷婷,你愿不愿意接手我在盛北的职务?” “嗯?”陈婷婷听到这话抬了抬头,“烈酒叔,这不合适吧。” 要知道,陈烈酒在盛北的职务可是一县县丞,现在盛北的人口,一个县有三十四万人口,这么多人相当于一个府的人。 把县改为府其实也是可以的。 她一个女子,一没有功名在身,二身上也没有威严,三还不是盛北的当地人,只是靠着是陈烈酒的族亲就能顶替他的职务,这盛北的百姓还不得闹翻天啊。 在许怀谦和陈烈酒身旁待了三四年的陈婷婷,也学得跟他们一样能够全方位地考虑事情了。 “那你觉得我走之后,我的职务交给谁比较好?”陈烈酒问她。 “我觉得何姐姐就很好啊!”陈婷婷也给出了意见。 她嘴中的何姐姐就是现在盛北一县的主簿何冬菱,当初许怀谦把她从天香阁里救出来,后来又跟他们一块回了盛北,陈烈酒见她颇会管教人,又对金钱颇为敏感,就安排她帮着自己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后来建立县衙缺人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把她推荐去做主薄了,果然曾经在家里帮着管理过钱庄的她,把这个职务做得井井有条。 现在陈烈酒要走,按理说安排她上位是件再合适不过的人。 可主簿说来是官,实际上还是吏的一种,只不过比起一般的吏员地位要高上一点点罢了,还不是朝廷所承认的官。 说难听点,县令身旁的师爷地位都比他高。当时盛北又是那个情况,她当主簿当然没有人反对了,可现在盛北一切都发展好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甚至连家人都没有了的孤女,从主簿一跃成为县丞,可想而知会发生些什么。 这也是陈烈酒考虑陈婷婷都不考虑他的原因,陈婷婷背后有他,即使盛北的百姓再不愿意,看在他的份上,他们也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但他没想到陈婷婷居然拒绝了,还推荐了何冬菱…… “其实烈酒叔何必纠结。”陈婷婷推荐完,见陈烈酒久久没有说话,又说道,“我看商部那边有竞争上岗,不如县衙这边也弄个竞争上岗吧。” “让他们以考试的方式相互竞争,这样他们落败了,也落败得心服口服,要是赢了也赢得光明正大。” “陈烈酒眼睛亮了亮,就按你说说的方式来吧。”他这一怀孕,怀得脑子都不灵敏了,还没有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考虑得周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