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的税收让朝堂吃惊,但那吃惊的程度还他们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今这个二十万两的数额, 让朝堂诸公们实在难以相信。 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 这一定是假的,肯定有人包庇。 若是一个偏远府城的税收都能达到这个程度, 那他们缙朝该繁荣昌盛到何等地步? 事实上,刚经历过战乱的缙朝还在休养生息的恢复期,除江南承宣布政使司外, 其他各承宣布政使司都穷得很, 十三个承宣布政使司每年收上来的总税收也才一两百万两。 这么点银钱,要维持朝堂的正常运转都难, 六部已经在想要不要向陛下提一提增加赋税、田税的事了。 毕竟,缙朝的田税赋税比起前朝来不知宽松了多少,增加一点点也应该没什么大碍。 永安府这税收要是真的,岂不是把站在朝堂上的他们这些大臣们的脸都给打肿了! 见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相信的,皇帝不悦给使臣使了个眼神,使臣立马意会地站出来说话:“要是小数额说我们被蒙骗了,我们绝无怨言,如此大的巨额,再过几月税课司就会上报,到时候他们上哪儿去弄钱来补这个窟窿?!” “是啊!”二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几千几万两还好说,如此大的数目,就算把永安府所有人都榨干也不能榨出这么多来吧。 有大商贾愿意垫钱?! 这个可能他们仅仅只是想了一下就被否决了,得做多大的买卖才能一年赚二十万两以上的利润?! 就算那防银炭卖到十三个承宣布政使司,一年的纯利润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吧。 而且这个税收不是只维持一年,而是年年都要如此,那个大商贾愿意做这样的冤大头。 他要有这钱,直接捐给朝廷,都能捐个三四品官当当,何必这样做好事不留名,半点好处也不沾。 这下就连户部尚书都说不出话来,他朝他派出去的使臣看过去,见他们始终没有站出来反驳这人的,知道这多半就是真的了。 “况且永安府的繁华都是我等看在眼里的,要是不富庶,我等岂会发现不了。”这位使臣说着将永安府百姓家家户户皆种植推广药材的事说了出来,“他们每家每户上的田税都在一两到三两左右,以我所见,二十万两左右这个数目恐怕都是小的。” 毕竟,他们去的时候,有些人家家里的药材还没有到收获期,税收还没有交到县衙的税库司,他们只能根据永安府种植作物的田地估算一个大概的税收数目。 “这竟然还不是最终数目!”他这么一说,朝堂上的百官全都哗然了,那永安府不知道现在富庶成了何等模样! 恐怕比起当年鼎盛时间的苏州府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仅仅两年时间,两年时间就能让一个偏远府城的繁荣赶超苏州府,这让他们这些远的地方只在京城的京官们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就像是做梦一般,十分不真实!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皇帝睨着他们,这群要才干没才干,要能力没能力的朝臣不耐烦极了,“超出你们能力范围内的事,别人办到了,就是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皇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不去做,怎么知道不可能?!” 大殿内的一众朝臣都沉默了。 刚刚反驳的时候有理有据,轮到他们说话的时候,没人说话了,皇帝身上怒气更加浓郁了。 眼见气氛愈发凝重,山雨欲来,户部的一位侍郎站出来了,他看向那位说话的使臣:“照你所说,永安府的百姓在不耽误种植庄稼的前提下,每家每户每年还能多出十两到三十两左右的收入?” 使臣点头:“不错。” “这收入跟一些七八品官员的俸禄也不差了。”这位侍郎很快地算了一下,不同的是,七八品官员除了俸禄还有禄米、职田、养廉银等等收入,但这么比喻也没错就是,“吏部各地官员为何不推行开来?” 这样,全天下的百姓都富庶了,银钱如流水般流向户部,何愁给其他几部供给不上银钱。 户部其他人听这位同僚如此一说,皆是心头一震,整日跟银钱打交道的他们,太知道户部有多穷了,那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其他几部还成天使劲向他们要钱,可为难死他们了。 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