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书院的学规是入学学子必须住校,只有旬休,每旬休两天。 他夫郎有些依依不舍:“那得十天后才能看见你了。” “嗯。”他应了一声,摸了摸夫郎的头:“你照看好家里。” “要不让我陪你上去吧,”他夫郎想了想,“我能帮你铺铺床什么的。” “不用,”他拒绝了,“叫别人看见了不好。” 他夫郎不服气仰着脖子,理不直气也壮:“那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带夫郎进去,就我不行。” 段祐言垂了垂眼:“别人跟我不一样。” 他夫郎顿时气弱没话说了。 许怀谦提着拜师礼要回去拜师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在考堂外等了等段祐言,毕竟他两一块来的,拜师不比考试,中途打断或者一个一个来都不太好。 就在他都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段祐言终于出现了,只是他跑得满头大汗的,一靠近许怀谦一身的火气铺面而来。 许怀谦望着他脸上那豆大的汗珠,看了看屋檐外的天,他们考了两个时辰,相当于四个小时,这个时候正好是一天里最热的中午一两点,还得爬上爬下的爬山。 这叫什么? 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早把夫郎叫上来不就好了! 段祐言跑到许怀谦面前,见许怀谦提着拜师礼还在等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抱了抱拳:“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许怀谦摇了摇头,“我们快些进去吧,别让夫子等久了。” “好。” 两人一块进了正厅,又拿着他俩试卷重新看了一遍的左正谏气得都想对两人说,干脆别拜师了,他教不来他俩这种不伦不类的学生,但看他俩都提着拜师礼进来了,又整了整衣襟,正襟危坐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算了算了,好歹都是两个县的县令推荐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收了两个只交学费的纨绔子弟,以后的造化就靠他们自己了。 许怀谦和段祐言两人行了拜师礼。 左正谏给他们训了话,正了正衣冠,礼成后,就让他们去门童哪儿领青衿、笈囊、铺盖被褥,安顿好了之后可以找书院的书童或者自己相熟的学长带着他们熟悉熟悉学院,今儿就不用上课了。 不过他话又说了回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两这学业要想在今年的科考中被提学录取很难,要想今年一举考过秀才,需得勤勉勤勉再勤勉才行。但你两若是今年只是下场熟悉熟悉考场,那还是暂时停下脚步想想各自的缺陷在哪里,把这块补足了再慢慢跟上学习进度。” “谢山长。”两人恭敬地行了礼,出了考堂,向门童领了他们的东西,这才向后院的学舍走去。 到这时许怀谦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不过陈烈酒先前下书院的时候,都替他提前付过了,要不是他跟着段祐言,见段祐言付钱了他还发现不了。 就几套衣服和一些铺盖被褥还有一年的学舍费,就要了他们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都能起一间屋了,这学院可真赚钱。 这还没算上饭钱和其他的一些学杂费等等,这哪里是书院,这分明就是所贵族学校。 出来又补了三个月的药和燕窝,家里又起了房子和孵小鸡,还给他置办了几身新衣服和一些笔墨纸砚,现在又交了学费和学杂费,手里的存银极速缩水的许怀谦不禁又为钱发起愁来。 这银子很不禁花啊。 他现在上学院读书来了,挣钱更是一个问题了,过几个月他还能吃得上药吗? “师兄、师兄、许师兄!” 许怀谦抱着被褥在盘算的时候,一个脸圆圆的小矮子兴奋地向他冲了过来。 许怀谦把手上的被褥放高了些,低头打量着面前的小矮子,从他那长得有三分像章夫子的容貌上判断出,他就是章夫子嘴里那个在青莲书院读书的孙子——章秉文。 他打了声招呼:“是小文啊!” “师兄认出我了!”章秉文见许怀谦认出了他,很是开心地伸出手来要帮许怀谦拿东西,“师兄身体弱,我来帮师兄拿吧。” 许怀谦看着他那一米四?还是没到一米四的小个子,有点怀疑,要是自己真让他帮忙,自己这算是压榨童工吗? “师兄自己来就好,这点东西还是拿得动的。”许怀谦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怕把他压得更矮了,“一别三年,你长得跟章夫子越来越像了。” 章秉文见许怀谦不肯把东西给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孙肖祖父,正常的。”就是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