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因为像老家。” 老妇人哑然失笑,轻轻合上了眼睛,声音跟梦呓似的:“再像也不是呀,你爷爷到今天都没有安葬。” 中年男人面红耳赤, 窘迫得无以复加。 老夫人睁开了眼睛, 轻声安慰他:“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们的事情, 我们给自己惹来的麻烦啊。” 她的目光悠悠地看向窗外,没有欢迎的民众, 也没有等候的官员。 在美国深居简出这几年,她倒是习惯了安静。 老夫人的目光扫过路边,突然间停留在倒下的石像上,下意识喊了一声停车。 她颤抖着走下车,看着沾满了污渍的丈夫雕像,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们……” 中年男人也是满面骇然,这几年岛内局势不好,那个人上台之后,就想方设法将祖父的雕像逐一清除出岛内。 可这里是爷爷的灵柩,他们怎么能够在这儿也肆意妄为呢? 他们也敢! 老夫人冷笑:“有什么不敢的?人家就是做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中年人脸红到耳根子,期期艾艾不能言。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想用手帕将雕像上的污渍擦干净,却无论如何都擦不掉污秽。 她闭了下眼睛,如果不是外甥女儿在边上帮忙搀扶,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是啊,他们有什么不敢? 墓园就有守卫,如果不是有人默许,谁敢如此放肆? “夫人——” 小汽车停到了她面前,戴着宽眼镜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走上前,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您怎么回来了?事先都没听到任何通知。” 老夫人似笑非笑:“怎么?这儿不是我的家吗?我回来还要经过人批准?总统先生。” 宽边眼镜立刻笑了起来:“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您回来,我们肯定要好好欢迎啊。您这次在岛内过生日可好?我们一定好好筹备。” 老夫人没有回应他的话,只一下下的,继续擦拭雕像。 宽边眼镜男人脸上终于浮现出尴尬的神色,却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现在民众情绪激动,总说我们不如公产党。他们哪里能够理解我们韬光养晦的苦心啊。公产党就是想把我们推到台前,逼着我们当靶子。” 老夫人声音淡淡的:“总统还是不要跟我谈论这些比较好,我早就不理会政事了。” 那人脸上始终堆着笑,跟在老夫人身旁不肯离开:“不知道夫人这次回岛,有什么指示?” 他身边的随从赶紧扶正那雕像,大张旗鼓地开始清理雕像,只差伸出舌头去舔上面的污渍。 老夫人看着这夸张的做派,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能有什么指示?只不过一介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的老太婆而已。我思念亡夫,回来祭拜。您贵人事多,还是忙您自己的事情去吧。” 宽边眼镜男人脸上堆着笑,煞有介事:“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先总统的事情重要。夫人您有任何差遣,尽管开口。” “我不敢有任何差遣,我只是想看看亡夫跟我的孩子。” 外甥女儿推来了轮椅,老人坦然地坐在轮椅上,由孙子推着轮椅往墓园去。 “总统”亦步亦趋跟在轮椅后,脸上始终陪着笑:“实在是国内外局势不好,我……” 他巧舌如簧,不住地为自己辩解,都是公党有心挑唆,才让岛内时局如此艰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