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下旨允了这亲事。” 成帝同意了和亲,却将秦贵妃降为了淑妃,不仅禁足在翊坤宫,还让她交出了对牌与凤印,后宫的一应事物转交给贤妃。 也不知成帝的身子真是被掏空,还是旧疾复发,总之没过几日再次卧床不起。 本该是继续交由太子监国,可前些日子南面遭了灾,太子屡屡办事不利,成帝便将代理朝政之权给了他与三皇子。 别看只是多了个人,差别却大了,不仅御书房内大臣们不受他管束,近来他更是连成帝的面都见不着了,让他如何能不担忧。 即便见不着人,也还是每日都来候见,指望能有机会见上一面。 这大太监是成帝身边最为得用的,他都这么说了,凌维舟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微微颔首客气地道:“那便辛苦公公在父皇身边照顾了。” “太子殿下言重了,伺候陛下是奴才的本分。” 凌维舟又看了眼殿门,确认不会有奇迹发生,才转身缓慢地朝外走去,不想他还未穿过长廊,就听见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回头去看,就见他的好三弟穿着银狐毛的大氅,通身的贵气,他一到门外甚至不必开口询问,就有太监恭维地上前为他打帘子。 “您可算来了,陛下可问了好几回您呢。” “父皇今日可好些了?” 凌维舟眼睁睁看着三弟进了殿门,那冰冷的布帘在他身后重重垂下,他嘴角扯出个讥讽的笑意,原来不是病到失去意识,而是不愿见他罢了。 他浑身的血液犹如凝固了般,明明他才是太子,如今却要看别人脸色过活,真是可笑至极。 他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东宫,仰头看向那明黄色的匾额,被骄阳刺得眼睛发疼,忍不住又失笑起来,也不知他还能在这待几日,他或许是大雍史上最无用的太子吧。 所爱之人守不住,如今连这太子之位也要守不住了。 正当他失笑迷茫之时,有人用力地拉住了他,“太子哥哥,你不能认输。” 陌生的称谓,让他陡然间清醒过来,可眼前的却是个陌生又熟悉的脸,他下意识地抗拒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只能扯开衣袖,含糊地喊了声:“阿窈,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您如今的所想所思,我可祝您一臂之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赵温窈额头有个指甲大的伤口,这是被淑妃用瓷碗砸了的,但她感觉不到疼,她的面容狰狞却又带着诱惑的口吻:“我能帮您重得圣心,也能帮您坐稳这太子之位。” “你疯了。” “不,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您只需要配合我,将来便是沈婳也能重新夺回来。” 凌维舟听不见其他,可沈婳两个字却让他的木讷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阿窈,我真的还有希望吗?” 赵温窈眼底满是讽刺,若是可以,她绝不会选择帮这个无用的废物,可她若想从泥泽中爬起,只能靠他了。 “太子哥哥,你要做的便是立起来,你是太子,谁都不能将你压下去。” 是啊,他是太子,谁都不能让他的背脊弯下。 - 转眼两个月又过去了,明儿便是除夕,肃王府内也热闹了起来,四处挂上了红灯笼,贴满了窗花,上下焕然一新,入目皆是喜气。 屋内烧着火墙怕热气太旺,窗子留了条细缝,院内黄梅的幽香顺着那缝隙幽幽地飘了进来。 凌越在关外连着待了好几日,昨夜天黑才赶回来,小夫妻许久没见,沈婳也想他得紧,昨夜要多乖顺就多乖顺,便折腾得狠了些,光水便要了三四回。 他看着怀中双眼紧闭的小姑娘,日光透过琉璃窗能瞧见她白皙柔嫩的肌肤,让他心底满是平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