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地反抗了,气愤地道:“我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了。” 为表不满,她一连几日瞧见他便喊舅父,连他要牵个手,也被她板着脸给推开了。 “舅父要注意身份,我可还是个小孩,怎么能拉拉扯扯呢,您最好也别入了夜翻墙过来,知道的是来探望小辈,不知道的还当您要做坏事。” 直把他磨得没了脾气,暗叹小姑娘的脾气是越发骄横了,以前瞧着他都是乖得不得了,一口一个您。对他说的话,从来的言听计从,如今敢把他往外推,还敢取笑他了。 可凌越不仅没生气,反而享受的很,但到底是被缠得没再喊她小孩。 日子如此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五月间,凌越依旧是京城与别院两头跑,只有夜幕降下才有短暂见面的时间,若是事忙也会差人来知会她,让她不许等早些睡。 沈婳怕他难赶,偶尔也会劝他住在王府,凌越嘴上不说,隔日依旧是按时出现。 她心中只觉甜蜜万分,同时也更加抑制不住欢喜,她记得他的寿辰好似快到了,便准备要给他送个生辰礼。 这期间,程关月回了一趟家,是陇西王府派人来敲定亲事细节,她作为新嫁娘自然得在场。 待她再回来,就带回了个大消息。 “婳儿,你那表妹可真了不得。” 程关月一进屋便在榻上坐下,火急火燎地倒了杯水,沈婳赶忙将手里的针线篓子藏到了身后。 山中无岁月,沈婳是真的太过闲适,都有种脱离红尘的错觉。 好似赵温窈这个名字已经离她很远很远,突然听见,竟还恍惚了下:“阿姊别急,慢慢说。” 围猎事发后,沈婳与父亲提早回了京,只听说赵温窈撞破了脑袋,昏睡了好几日,众人都以为她要这般一直昏睡下去时,三堂兄冲进了帐子内,说要将她带回家。 当时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她也是那会醒过来的,醒来后便将自己关在帐内不吃不喝谁也不见。 后来是凌维舟亲自端了粥,喂她吃下,又将她送回了沈家,定下了抬她入宫的日子。 “常言道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人破了身子,本就是失贞失德,便是没名没分跟了凌维舟也只能吃这哑巴亏。” “凌维舟不仅纳她做侍妾,还为她与贵妃争执,已经算是她运道极好了。” 沈婳拿出小厨房刚做的点心,边听边吃,听着有趣地还搭上两句:“娘娘不是向来脾气和善,怎么会与太子争执起来呢?” “听说是贵妃喊了赵温窈进宫,要提点她两句,我估摸着就是寻个由头立立规矩,折腾她两下。近来不是天气好嘛,贵妃便将赵温窈叫到御花园,让她陪着赏花,你猜后来怎么着。” 沈婳被她的语气逗笑了,配合地摇了摇头,“阿姊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贵妃以赵温窈宫规学得不好为由,让她跟着嬷嬷一遍遍地学,错了还要罚跪,那御花园的石子路,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膝盖怎么受得了。” “但没想到的是,赵温窈才跪了没多久,不知打哪飞来了一群蜜蜂,别人都不蛰,专门追着贵妃还往她脸上蛰,宫人们都没反应过来,据说蛰的满脸都是,可吓人了。” “贵妃气急了,更是迁怒赵温窈,罚她跪了整整一日呢,她哪挺得住啊,人都跪晕过去了,还好凌维舟及时赶到。” “结果御医一把脉,说是赵温窈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如今金贵着呢,谁还敢罚她呀。” 沈婳先听到蜜蜂蜇人,止不住地挑了下眉,心想之前送的鲜花饼终于派上用处了。 她落水的事,虽然没证据,但大概率就是贵妃下得手,这种只有猜测没有证据的事,她也不敢告诉家里人,她父兄都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人。若是不慎走漏了消息,反倒还要说她以下犯上污蔑贵妃,不如她自己徐徐图之。 那个鲜花饼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里面加了一味香料,能够让花香久久不散,用得多了浑身都会散发隐隐的香气。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