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风都没吹过几回的嫩白额头,可不禁磕啊! 刚这般想着,那壮如牛的将士便哐当一声,扎扎实实地把自己给磕晕过去了。 他倒下时,不仅地面震了下,沈婳也抚着胸口跟着颤了颤。 接着不需凌越开口,身后那几个将士就很是利索地上前,将晕过去的人直接给拖了下去。 这可真真是无妄之灾,若不是这小将没能看住獒犬,她也不会险些被咬,更不会冲撞了他,如今人已经磕晕过去了,就剩她一个无处说理的人。 沈婳摸了摸光洁的额头,想象着磕得鲜血直流的模样,眼前不受控地蒙上了雾气。 就、就没人能救救她吗? 沈婳最后扫了眼小径,确认她的未婚夫不可能从天而降,咬了咬下唇,认命般地眨去眼中的泪,便要伏身叩首。 可额头还未碰触到地面,就听凌越又是一声轻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次的笑声除了讥诮,还透了几分——愉悦? “还不走,是等我送你出去?” 沈婳微微一愣,顿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这是放她走了,双眼蓦地亮起。 虽然不知凌越为何突然大发善心,但以他的能力,一只手都能将她捏死,没理由戏弄她。 赶紧手忙脚乱地站起,临走前还不忘福身行了个大礼:“臣女告退。” 待头顶传来他冷淡的一声嗯,便头也不 回地退出了园子。 原本她还想等凌维舟处理完政务,再与他说会话,现下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满脑子只想立即离开皇宫。 沈婳脚步不顿地出了宫门,坐上自家的马车,才算有了踏实感。 进宫是不许带丫鬟的,杏仁和核桃一直温着牛乳等着她,见她脸色不好看,还以为是天冷冻着了,赶忙心疼地将牛乳和点心送上。 她小口小口地喝了半盏,发凉的手脚终于暖和了许多,紧绷着的脊背也和缓了下来,斜靠在软榻上,想要歇一歇。 可刚闭上眼,就听杏仁诧异地咦了声:“姑娘,您的荷包怎么不见了?” 沈婳猛地睁开眼,低头去看。 果然,那个系在腰间,绣了她名字的荷包,此刻不知去向。 - 宁寿宫花园内,凌越拧着眉,两根擒着獒犬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劲,甪端委屈巴巴地将咬了半块的东西吐了出来。 他方才就注意到了,这没出息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想咬人,而是盯上了人家的吃食。 “别见着什么都想吃。” 甪端像是听懂了他的话,铜铃般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家主人,又不舍得看了眼地上的糕点,到底是没敢再动嘴。 见它听话,凌越便松开手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抵着眉心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没多久,甪端又咬着什么回到了他的腿边,那颗硕大的脑袋,不停地在他袍角蹭着。 凌越不耐地低下头,就见它嘴里咬着个粉色的荷包,正邀功般地往他手掌上送,还发出几声讨好的嗷呜。 他向来不喜这等脂粉气重的东西,挥了挥手便要拂开。 不想惯是听话的獒犬今日却很是反常,使劲地将东西往他手上塞。 里面到底是何物。 凌越眼里闪过些许寒芒,略顿了顿,没再拂开,单手解开了荷包上的系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