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了,放下我的手,目光落到我的小腹。 这一个两个的眼神都太诡异了,我伸手按在那里,忧心道:“怎么了?” “嗯?” “你和宋柏劳今天都很奇怪。” 骆梦白戴着防尘口罩样的止咬器,让我很难看清她的表情,只能通过她微微眯起的双眸,猜测她该是在笑。 “因为我和表弟都很关心你啊。” 她的话并没有让我放下心来,我迟疑着问:“我不是得了什么……肿瘤绝症之类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真的,我心理承受力很强的。” 骆梦白一愣,眼波柔和:“不是。”视线移到我的下腹,她声音更低了几分,“当然不是。” 她让我放心,说我什么病都没得,身体很健康,完了叫我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虽然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但我能吃能睡,也没别的症状,渐渐也就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心大的暂且将这一插曲放到了一边。 我在医院住了四天,这四天几乎每天骆梦白都会亲自为我做身体检查。宋柏劳自第一天后便没有再来过,骆梦白说夏盛要和阮家打官司,所以最近他特别忙。 朱璃结婚那天几个人精一团和气,叔叔来贤侄去,走时还约了下次继续聊,转眼就打起官司,商场如战场,上一秒盟友下一秒敌人,说得就是如此吧。 出院前一天晚上,我半夜口渴醒来,赫然瞧见昏暗的光线下,我床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我悚然一惊,心脏狂跳,差点吓得滚到床下,所幸第二眼我便反应过来那是谁。 “你,你怎么来了……”我靠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水压惊。 宋柏劳坐在那里,安静而出神地盯着我,两手指间不断翻转把玩着什么,我仔细一看,发现那是根雪白细长的烟。 “之前我们谈论过关于孩子的话题,你还记得吗?” 他的问题太突然,让我一时反应不及,十分茫然。 他停顿了下,做了个小小的提示:“如果你怀孕了,你会怎么做。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原来他说得是这个关于孩子的话题。 “记得。”我说,“打掉不要。” 使用过后的生育囊会与孩子一同从beta体内取出,我的身体里已经没有可以孕育生命的容器,又怎么可能再次怀孕?他的假设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宋柏劳手指间的动作一停,平静道:“对,打掉,把我们的孩子……杀死。” 最后两个字几近呢喃地从他唇齿间吐出,那残酷又温柔的语调,叫人毛骨悚然。 我有些不适地攥紧身上的被子:“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他已经知道我身体的状况,提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没什么。”他站起身,夹着烟去了外面阳台。 门轻轻合拢,透过透明玻璃,我只能看到光线暗淡的室外忽地燃起一点橘红,在漆黑的夜里被薄雾笼罩,时隐时现。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他,有时候,又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 等维景道人的度亡道场做完,我就要想办法离开他,离开香潭。 我不能再和他继续耗下去了,这样毫无意义。 出院那天,九嫂来接的我,回到维景山上,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浓的食物香气。九嫂说特地为我炖了猪骨汤补身体,希望我的手能快快长好。 近日不知是不是受了伤的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