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动作一顿,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优优真乖。” 那之后,优优给我唱了两首儿歌,又给我背了几首古诗,半个小时后,他说他要做作业去了,跟我告别。 “不能……不能再聊一会儿吗?”手机已经有些发烫,我却仍舍不得挂断电话。哪怕不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在他身边,让我看着他也行啊。 优优抿住唇,似乎陷入了苦恼。这时,宁诗忽地探过身,抽走了我手里的手机。 我下意识要去抢回来,刚直起身,就听她对着手机道:“去做作业吧。”随后利落收起了手机。 我泄气般又坐回去,那些兴奋、喜悦、若获新生的复杂情感随着电话的挂断,也如被斩断了根茎的草叶一般,慢慢失去了生气,复又归为一片荒芜。 宁诗在剩余的茶汤里又加了点沸水,端起来喝了两大口:“你现在聊得这么起劲,有想过到时候怎么接他一起生活吗?” 我还真有想过。这件事难点在于怎么同宋柏劳解释优优的存在,要是他非常排斥和我有孩子这件事,甚至不想认回优优,那我就…… “我到时可以离婚吗?”我问宁诗。 她端着碗愣在那里,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可以开花的青蛙或者会跳舞的石头,充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理解。 “你对宋柏劳……不,你对alpha还真是毫无眷恋。” 她汲汲营营一辈子,在上流圈里摸爬滚打,手段用尽,不过是想争个“alpha夫人”的名头。在她看来轻松得到这个头衔的我,不说偷着乐,怎么也该紧紧扒着宋柏劳才是。现在竟然提离婚,简直匪夷所思。 “每个人追求不同。我视若珍宝的,你弃若敝履,反过来也一样。”她手机也收了,我与她又没话好聊,起身准备要走。 “这样也好。” 院子里的惊鹿忽地发出“嗒”地一声。 我莫名看向她:“什么?” 她撑着下巴道:“为什么当年你后悔了?” 她的话看似没头没脑,我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那些疼痛的记忆,不甚美好的过去,都是我极力想要避免回忆的。以前是因为负罪感,现在是因为恐惧。 知道我怀孕后,宁诗秘密将我送进一家私人诊所,准备择期引产。 起初我并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他不是“爱”的产物,也没有任何人期待他的降生,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但很快,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改变了主意。我开始想将孩子生下来,想将他养大,想要成为一个……和宁诗不一样的“母亲”。 然而宁诗却不容我拥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她对我的出尔反尔勃然大怒,怒斥我是个不要脸的**,丢光了她的脸。 她让护士按住我的手脚,命令医生将麻药推进我的体内。期间无论我怎么哭喊着求她,她始终冷眼旁观,不为所动。药效很快发挥作用,我失去意识后就像过了几秒,可当我再醒来时,小腹上已经多了一道伤疤。 七年前,我们是同谋,也是共犯。 我一直以为我杀了他,我和宁诗一起杀了那个孩子。 当知道他还活着时,我内心无比喜悦,每一寸都被阳光普照。 “因为从病房的后窗看出去……那里有所幼儿园。”我冲宁诗笑了笑,离开了茶室。 回家的路上,我在一家面包店买了几杯提拉米苏,算作回去给宋墨的“伴手礼”。 由于正好撞上晚高峰,一路上车子有些堵,走走停停开到上山,我胃都难受起来。 进了门就闻到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