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没有宴请宾客,为她加笄的贵人……好吧,也是徐昭星自己。 不止加笄,徐昭星还想亲手给蒋瑶笙梳头。就为了这事,她在慧润的头上练了好几日,没办法,手残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因为解释不清。 这要放在世家,是多么寒酸的一件事情。 可徐昭星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蒋瑶笙没意见,呵呵笑。 观礼的陈佳云忍了几忍,到底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想说,徐昭星给蒋瑶笙加笄不行,因为徐昭星嫁过两次,初婚还死了丈夫,还不如她有福气! 她倒不是想给蒋瑶笙加笄,就是想着万一徐昭星真的嫁给了明知,她心里犯膈应。 至于没说的原因,也很简单。 就因为徐昭星的丈夫是章得之,若有一天章得之登基,那徐昭星就是后。 谁敢说未来的皇后不是有福的人! 陈佳云并不是个脑袋拎不清的人,以前她敢找徐昭星的麻烦,不代表现在也敢。 她女儿至今没有音讯,陈留如今是什么情形,姜舍之一句都不跟她透露。 姜舍之对她从来就没有嘴严过,如此只可能是两个原因:一,陈家当真叛了;二,陈家没了。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对她来说,都是靠山没有了。 现在,她还能依靠的就是姜舍之。 而姜舍之绝不会违抗章得之的命令。 徐昭星手忙脚乱地给蒋瑶笙梳好了园髻,自己退后一步对着铜镜端详了一下,怪不好意思道:“娘手笨。” 蒋瑶笙也左右瞧瞧,“挺好的。”虽然比不上丫头梳的整齐,可这是她娘亲手梳的呢。 笄子徐昭星早就备下了。 还在长安那会儿,她不是老让慧圆倒卖东西,便翻出来了一个笄子,妥善收藏,她预备着饿死都不能卖。 要说有多贵重也不一定,不过是因着那是昭娘的笄礼。 笄子的样式是金镶玉,造型是一朵盛开的牡丹,样式不新,但是喜庆。 慧润奉上了檀木的盒子,盒子一打开,徐昭星便取出了那笄子,插在了蒋瑶笙的头上。 蒋瑶笙自然认识这笄子,先前还没觉得什么,忽然就红了眼睛。 “娘~” 徐昭星低头看了看她,正色道:“今日我儿及笄,只有主人,没有正宾,没有赞者,也没有摈者和执事。笄礼并不完美,可人生在世,哪能有事事完美如意的可能。而为人父母,所求不多,不求儿女成龙成凤,但求她一世平安。今日,我给我儿取字…如意,就是希望我儿能在往后的岁月里,万事如意。” 蒋瑶笙的妆都哭花了,陈佳云不知是怎么了,竟也眼眶发热,兴许是因为想起了遥远的自己的笄礼,又想起了现在的陈家,还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她正在想,她今儿这是怎么了? 忽地就听见了外头响起了炸雷的声音,她“啊”了一声尖叫出来。 徐昭星镇定道:“外头的人正在攻城,你们看顾好了家里,我去城门上瞧瞧。” “我也去。”蒋瑶笙道。 徐昭星看了看已经吓傻的陈佳云,想想也是,要把蒋瑶笙放在家里,她不安心,不如带在身边。 便道:“那好,你换身衣裳。” “是。” 徐昭星麻溜地在屏风后换上了男装,外头仍旧会传来轰天的声响,她瞧着陈佳云惊恐的模样,不太忍心,宽慰道:“你且放心,此战稳赢。我去去就回,你在家中只管看顾好了家里。” 其实哪用得着陈佳云看顾这里,不过是想说些什么叫她安心。 那厢的陈佳云一听,点了点头。 徐昭星便带着蒋瑶笙走了。 两个人骑了马,后头还跟着小妆和徐鹿。 徐昭星倒是不知道,章得之把樊星汉也带上了城门。 她略微思索一下,大概想明白了他的用意。 只是不知有用没用。 徐昭星领着蒋瑶笙上了城门,其实这时,基本上大局已定。 章得之先是命徐鹰应战,而后装着不敌,且战且退,待凌志山的主力打进了他事先挖好的陷阱区,他便命人射出了漫天的火|箭。 方才那一声声的炸雷声音,便是此了。 不过仍旧不排除凌志山领着余部,做最后的挣扎。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