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因为没有顺应天命? 别说那是章得之做的手脚,兵丁可是轰响过后,才到的徐家呢! 徐集和徐韵已经跪在了堂下,徐集的嘴硬,还道:“我忠心臣服先生,先生唱的又是哪一出?难不成怕旁的人知道,先生的夫人乃是出自徐家?”他说的含糊,不过想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章得之饮了口茶,“我的夫人出自徐家,可不是一件没脸的事。” 徐集一噎,难不成他还要说“你的夫人是蒋家的寡妇”。 他忍了又忍,方道:“先生,如此算来,我们还算亲眷呢!” “哦?我以为我夫人的亲眷只余了文翰。” 其实说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话,是杀鸡儆猴,还是宽宏大量,章得之也在掂量。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那徐集并非一点能耐都没有。 可抬了徐集,就压了徐文翰。 论起亲疏,自然是徐文翰和她更亲。 章得之的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些事情。 他没去问徐昭星该怎么处置徐集,她虽凶悍,却及其恐杀,他知道。 他叫人将徐家的男丁下了大狱,女眷和孩子则直接圈禁在徐家的后院。 徐文翰的娘从梅园里抬了出来,听说,她确实已经缠绵病榻好几年。 没有被软禁之前,每日顶多能吃下些米汤。如今被软禁三日,也不晓得有没有喝上过一口热茶。 大约是同为寡妇,徐昭星的心里如刀绞一样的难受梅花杯传奇。 这就是女人不“水性杨花”的下场吗? 一心养大儿子没什么不对的,不对的地方就在于那些人认为她就应该守忠,不仅对她多加限制,还有她自己对自己的禁锢。 韦氏又被抬回了自个儿的屋子,听儿子说过,她那个小姑子回来了。 想想多少年没有见过她,临了临了,还是得依靠她呢。 韦氏挣扎着起床,叫丫头给她梳妆打扮,捯饬好了,便让儿子去请她。 徐昭星本就离的不远,徐文翰来请,她便跟着去了。 一进了屋,就瞧见韦氏靠坐在软榻上,她指了指旁边,有气无力地道:“昭娘,过来坐。” 昭娘的记忆里韦氏是没有沉鱼落雁之貌,却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眼前的人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徐昭星缓缓走了过去,一手托住了韦氏伸来的手,只听韦氏道:“没想到,咱们姑嫂两人,还有这般对坐说话的时候。” 徐昭星宽慰她:“等嫂嫂好了,我陪你说个够。” 韦氏笑,伸手抚了她的脸:“瞧瞧你这模样,和在家做女儿时,无甚两样。” “我这是全靠妆容。等嫂嫂好了,我让我那梳妆的丫头给嫂子好好梳妆,保准和我一个样。” 韦氏收回了手,拿帕子捂了嘴,轻咳一阵,才道:“你莫拿那些话哄我,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道。我啊,活不了几日了。今日叫了你来,就是有话要和你讲。” 徐昭星正要开口,她伸了手,阻挡:“你别说,你听我说。我这一生啊,活到现在,死了就是解脱。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文翰罢了,徐家的那些人,你也见过了,莫说让文翰指望他们,只要他们不害他,我死也能闭眼了。可,哼,那一个个的霸占了宅院不算,想方设法想要弄死我们母子,多亏了老天长眼,将你送回来了。往后啊,文翰也就只能靠你这个姑姑了。” 这是在托孤。 哪怕徐文翰今年已经十八,在亲娘的眼里仍旧是孩子。 这个时候,徐昭星当然不会再说其他的话,她道:“你尽管放心,他是大哥唯一的骨肉,我一定不会不管他。” 韦氏咧了嘴笑,没有血色的脸上闪着奇异的光,她叫了徐文翰进屋,一手拉了他道:“好了,儿子,你姑姑答应把你瑶笙表妹嫁给你了。” 徐昭星皱了眉道:“嫂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韦氏并不理她,原想再和徐文翰多说几句的,却只觉气往上顶,紧接着便一阵猛烈的咳嗽,像是要把心给咳出来,她闻见了血腥味,眼睛也有些花,她能看见儿子在说话,可死活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 韦氏咳了血出来,眼看人就要不行了。 徐文翰哭喊着:“娘,娘~” 一旁的徐昭星有些懵逼,她这是被个将死之人算计了? ☆、第六十五章 有些人,就不要试图和她讲道理,因为讲不通。 尤其是将死之人。 徐昭星憋了一肚子的话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