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玉琢的殷殷注视下,萧砚回答得很冷淡。 女孩并没有多少意外或失落,像是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但她还是把邀请函塞进他大衣的口袋,一面说:“再考虑考虑吧,就当是……因为我……” 放完邀请函,苏玉琢的手没立刻离开萧砚口袋的位置,甚至把手穿过他手臂和腰之间,人也往他身上靠了靠,额头缓缓抵在他肩头。 “你跑了七家餐厅找我,是不是因为……你也放不下我?” “姐姐走后,我常常做恶梦,睡不好,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最后两个字,苏玉琢说得艰难。 心里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劝她回头,可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却在这时。 “老三,你这是……”苏玉琢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苏玉琢身体轻轻一颤,她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抬头去看说话的是谁,低头慌忙用房卡开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门锁怎么也打不开。 贺际帆意味深长地看看萧砚,又看看被长发遮住脸的苏玉琢,似笑非笑:“有你的,闷不吭声就把妹子带这来了,我不打扰你们了,继续,继续哈!” 听见对方轻佻的言语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玉琢辨认出那是宋羡鱼婚礼上见过的另一个伴郎。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走这一趟。 正胡思乱想,一只手从她手里接走房卡,往感应处轻轻一放,门‘磁——’响了一声,然后那只手拧开了门把。 萧砚把房卡插在取电卡槽里,漆黑的房间顿时灯火通明。 苏玉琢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萧砚转身,对上她灼灼的目光,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咔擦’的门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响亮。 “留下来陪我吧。” 苏玉琢再次说这句话,比第一次顺畅了许多,“我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害怕……” 那双无处安放的手紧紧抱着胳膊,显得她单薄而无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那种不安的感觉……” 萧砚看着她,不语。 许久,就在苏玉琢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说话了:“将来你会后悔。” 都是成年人,苏玉琢什么意思,萧砚岂会不知。 他不会认为女孩叫他留下来,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你不是我,怎知我会不会后悔?”苏玉琢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语气笃定:“我不后悔。” 萧砚忽地缓缓弯腰—— 苏玉琢瞳孔一下子放大,下意识想往后退,却又生生止住,五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男人越来越近的俊美脸庞。 萧砚在距离她方寸时停了下来,他的表情,始终没有一点波动:“你会后悔。” “终有一天。” …… 萧砚终究是走了,苏玉琢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半响,回神后虚脱一般顺着墙壁缓缓蹲下。 会后悔吗? 以后,她不知道。 但姐姐的仇不能报,她现在就后悔,每日每夜不能安心。 …… 萧砚回到自己房里,走去阳台,点上一根烟,袅袅晕开的薄雾模糊了他冷峻的眉眼,曾以为自己替苏粉雕解围,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小事。 没想到…… 却害她丢了命。 萧砚一贯心思缜密,有着敏锐的洞察力,罗剪秋和苏粉雕那点伎俩,他并非一无所知,苏粉雕突然被害,这背后因由,他岂会一点没察觉。 倘若将来苏玉琢窥知真相,萧砚可以预见她会有多恨他,更会为自己今日所言所行愧疚悔恨…… 长长吐出一口烟,萧砚在护栏上磕了磕烟身。 “老三?!”隔壁阳台传来惊讶的一声,“这么快完事了?” 萧砚转头见了他一眼:“……” 贺际帆啧啧咂嘴,眼睛不正经地在萧砚腰腹下方扫:“看你人高马大,没想到中看不中用,这才几分钟?看刚才那女的身材,换成我,至少折腾她两小时,花样不带重复……” 萧砚懒得搭理他。 贺际帆以为被自己说中了,越发来了兴趣:“你一开完会人就没影了,酒会都不去,原来是佳人有约啊?看你平时一副正经和尚样,原来也吃荤?” “说说看,什么时候勾上手的?不过那背影看起来有点眼熟……” …… 另一边,宋羡鱼和季临渊把念念送到急诊,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说是受凉引起的肠胃不适,孩子太小,医生不建议注射治疗,给她喂了点退烧的药,让在医院观察一晚。 病房里,念念又吐了两回,没多久便睡着了,体温也渐渐降了下去,折腾了大半夜,宋羡鱼已经昏昏欲睡,季临渊让她躺在念念旁边:“跟着睡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