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路上遇到车祸,骨灰又洒了,绝不是件好事。 宋羡鱼想起程如晚的话,撑着伞往回走,车祸是在程如晚的倒计时下发生的,宋羡鱼相信事情一定像她说的那样,这件事是针对自己的。 …… 宋羡鱼到季临渊跟前,听见宋子均说:“再这么耽搁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墓地,要是过了十二点,今天就不能下葬了。” 京城这边的风俗,下葬不过午。 “好在那货车司机没事,要不然就是血光之灾,太不吉利。”旁边一人说:“也凑巧,这货车哪里翻不好,偏在送葬车队前头翻,还翻得刚刚好,把整条路都堵死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连警察都给堵了,难道老天有意要把子明留到明天?” “有没有这么玄,你们别胡说,怪吓人的。” 旁边人越说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宋子均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 宋羡鱼听着,握伞柄的手用力收紧,心里跟着着急,程如晚的意图大约就是想让她着急难受。 季临渊没有撑开宋羡鱼递给他的那把伞,站在蒙蒙细雨里,身材挺拔伟岸,右手伸进裤袋摸出黑色商务手机,神情镇定而从容,与周围人的紧张相比,他显得过于坦然。 “先别急,我打个电话。” 男人话一出口,周围人都看过来,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表情变得松懈起来。 身份摆在那儿,季临渊随口一句话的分量都不轻,听在他人耳朵里似乎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京城七个家族中,景家在政界的影响力最大,不过杀鸡焉用牛刀,季临渊没朝景家那边打电话,而是给季家一个在公安局当领导的旁系叔伯打了电话。 那边听完季临渊的阐述,毫不犹豫地答应让底下重派一队交警过来。 “那就多谢三叔。” 季临渊站在人行道旁的法国梧桐下,沉稳道谢。 那边爽朗一笑,“应该的,不必言谢。” 收了线,季临渊又给海龙去了个电话,才走回车边,声音儒雅地对众人说:“交警很快过来。” 众人听了,脸上露出笑容,宋家那边一个亲戚说:“幸好有季总在,子明有你这女婿也是福气,要不然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过。” 恭维的话季临渊听了很多,只笑了一笑,没说什么。 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显得男人儒雅有魅力。 宋羡鱼走到他身边,拉了下他的衣袖,季临渊回头,瞧见的是淡粉色小花伞,伞下隐约露出女孩眉眼微垂的娴静样子。 “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宋羡鱼自顾自往人行道那边走。 季临渊跟过去。 “车祸前,我接到程如晚的电话……”宋羡鱼把事情如实告诉季临渊,然后说:“她对我有意见,可以冲着我来,在逝者的葬礼上动手脚,是不是太过分了?” 季临渊抬手搭在宋羡鱼单薄的肩上,“这件事交给我。” 宋羡鱼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他惹出来的‘风流债’,自然该他解决。 …… 有了季临渊那通电话,道路很快疏通,车队重新上路。 期间,宋羡鱼接到萧让眉的电话,问她有没有事。 萧让眉和程庭甄没有参与送葬,跟着其他人去了酒店,下葬后所有亲朋要一块吃解秽酒,宋家在vinci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订了宴厅。 墓地在半山腰,车队在墓园大门外停下,一行上百人徒步上山,季临渊全程跟在宋羡鱼身边。 一切结束,已经中午十一点四十。 如果不是耽误了一阵,应该在十一点之前就结束,下山到酒店正好十二点左右。 回程的路上宋羡鱼跟季临渊坐一辆车,上山一个来回有些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