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牵宋羡鱼上楼。 宋羡鱼凝望男人挺拔的背影,即便衣服湿了皱皱地粘黏在肌肤上,也没让他显出一丝狼狈,还是那么从容自若,张弛有度。 晚饭宋羡鱼没吃几口。 “你现在是两个人,怎么吃这么点?”洪姨皱眉,“把这碗蛋羹也喝了,很有营养的。” 闻到那股蛋腥气,宋羡鱼一阵恶心,捂着嘴忍了片刻,“喝不下。” 季临渊深邃的目光看了她片刻,吩咐洪姨:“给她煮碗清淡点的面条。” 没一会,洪姨把一碗西红柿面放到宋羡鱼面前,宋羡鱼看了看季临渊,拿起筷子。 口感酸酸的,很清淡。 宋羡鱼依然没吃多少,放下筷子,“我累了。” “那就上楼休息。”说话间,季临渊退开椅子起身,裤兜里的手机这时振动,他掏出来看了眼屏幕,然后视线投向宋羡鱼:“你先上去。” 宋羡鱼点头。 走出餐厅,她听见男人接电话的低沉嗓音:“有事?” 宋羡鱼加快脚步。 洗完澡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心里空荡荡的。 楼下,季临渊接完邵允的电话,随手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从茶几下拿出烟盒和打火机,几秒后烟雾缭绕。 男人松散地靠在沙发背上,薄唇一口口吐着白雾。 电话里邵允说,郭明昌车祸只是意外,货车司机是疲劳驾驶。 季临渊脑袋往后搁在靠背边沿,喉结跟着吸烟的动作上下滚动,性感迷人。 闭上眼,他不禁想起尘封已久的往事。 妹妹五岁被发现智力发育缓慢,十五六岁还和几岁的小孩一样喜欢玩过家家,可没人愿意带她。 回家后她委屈地问哥哥:“他们都不和我玩,说我是傻子,只能和傻子一块玩,我不是傻子。” 即便不通世事,她也知道傻子两个字是坏的。 后来有一天,妹妹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哥哥,等你以后赚了好多好多钱,就盖一座漂亮的房子,把和我一样没人玩的女孩子都叫到房子里,我跟她们一块玩,就不会有人说我是傻子了。” 商人做慈善,是为了树立自身和公司的形象,获得社会的关注和认可,追根究底是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其中的弯弯道道多不胜数,而bgn却是实打实地做慈善,每年募得的善款和集团百分之一的收益全都投入使用,并且被助者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bgn不但没让股东们见到实质性的好处,反而越发如喂不饱的老虎,总有一天要啃食到他们头上。 手指忽然传来灼烫,季临渊波澜不惊地睁眼,瞧见快要燃尽的香烟,直起身把烟蒂丢进烟灰缸。 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塞进薄唇,打火机火苗窜出来,季临渊点烟的动作顿了顿,拿下嘴里的香烟和打火机一并丢回去。 回房间,宋羡鱼已经睡了,薄被下显出女孩蜷缩的轮廓,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季临渊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宋羡鱼眉头蹙了蹙,睫毛好似单薄的蝉翼,在眼睑投下淡淡剪影。 宋羡鱼并没睡着。 等男人进了卫生间,她无声睁开眼。 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停了,她在季临渊出来之前,翻了个身,背对着卫生间的方向。 没多久,身边床垫往下陷了陷,接着啪一声眼前暗下来,脑袋被人轻轻托起,一条壮实的胳膊伸过来。 季临渊把她搂紧在怀,脸埋进她后颈的发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娇嫩的脖子里,带来滚烫酥痒。 许是男人的怀抱太温暖太让人安心,宋羡鱼慢慢睡去。 暴风雨持续了一整夜,第二天并没放晴,天空依然晦暗不明。 季临渊送宋羡鱼上学的路上,她安静地靠着副驾驶,没有像往常那样蹩脚地找话题和他聊天。 男人一直握着她的手。 “晚上见。”车子在学门口停下,宋羡鱼说完这句,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中午接你,我订好了包厢,两家坐一起吃个饭。”季临渊右臂一伸把女孩带进怀抱:“好好上课,别多想。” 宋羡鱼安静点头。 …… “小鱼,你生病了?脸这么白。”萧爱都看出宋羡鱼情绪不对。 宋羡鱼莞尔:“我没事。” 上午三四节课是体育课,宋羡鱼选的太极,动作又缓又柔,对她肚子影响不大。 中途休息,宋羡鱼拿手机看时间,恰巧进了通电话。 是宋初见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