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恣钧领命。 祝岐山作为一名框裱师,入行已经十年了。据他师傅说,他在这一行是很有天分的,手也巧,现在的行话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他其实是土生土长的凉州人,因年少的时候外出谋生,一走就是十多年。 近日他得知唯一还在世的亲人也就是他叔叔病重,才返乡的。 会接曹府的单子也是机缘巧合,他这门手艺知道的人不多,都怪他回乡后,喝了几杯马尿,无意中就泄露了出来。 今天,他听闻了在金波酒馆发生的事,此事还涉及到宫州丞这样的大人物,正惴惴不安呢。 此时凉王府的人就找上门来,让他跟着走一趟。 祝岐山很识时务,当下便乖乖地跟去了。 祝岐山一到,凉王便命令他用同样的手法现场仿制一封信,字他们已经选好了。 只见祝岐山将那些字剥离下来,经过一定的处理之后,又将信笺上也事先揭开薄薄的一层,然后将处理过的字一个一个贴上去,最后再装裱上之前褪下的那一层最薄的纸。 完成装裱后,祝岐山将这封信在距离火焰表面两尺之处稍微烘烤。 祝岐山垂首恭谨地道,“王爷,这封信需要烧烤几个时辰,就能大功告成。” 这一手,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虽然还不是十足十的成品,但现在看着,也到了能以假乱真的地步。 凉王站了起来,近距离地看着那封信。 祝岐山小心地说道,“在信笺上作假,难度不大,就是最上面的这一层作假。草民最擅长的是做旧,特别是针对画作,能做出相应的历史感来。” 在场的都听明白了,栽赃宫令箴的那封信因为时间太近了,他能发挥的余地不大。 看着最上面薄薄的那层,凉王突然问,“你们这一行,能将一副画作诗作揭开成两层,然后做成两副真迹吗?” 咚!祝歧山手上握着的工具掉到了地上,而他整个人则惊骇地看向凉王。 “怎么?”凉王看了过来。 祝歧山咽了咽口水。 旁边的家臣似乎看出来点什么,立即威胁道,“你最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要用什么花花肠子。” 祝歧山颤着声音说,“其实,一副画作原作,我们能揭开三层......” 这门手艺其实是他师傅的独门手艺,并且不为人知,他师傅也是一直不让往外露的。他知道,这次之后,他师傅在框裱界这一行的名声肯定是臭了。可是他也不想的,他有预感,他要是敢隐瞒,肯定没有好下场。 他发誓,这事过了以后他再也不喝酒了。 凉王眼睛一闪,他刚才就有这个猜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