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见了林蔚然,第一个照面就哭了。 “蔚姐儿啊,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丧心病狂地想一把火将咱们一家子人烧死!你不知道那一夜的大火有多大,要不是半夜里那两头猪死命地叫,我们估计就睡死在屋里然后被烧死了。” 这一路上,林大嫂忙前忙后,照顾着丈夫儿女,直至此刻,她的情绪才暴发出来。 林大哥吊着一只手在旁边神情有些尴尬。 还有两个孩子韶光和韶光,进京后就跟着林母,此刻见到林蔚然,又看到他们娘哭得如此厉害,也是眼眶含泪。 “二姑姑——” 林蔚然摸摸两人的头,然后递了一条帕子给她大嫂,“大嫂别哭,蓄意纵火杀人,这些人都会有报应的。”说着,她眼中乏出一道冷光。 等她大嫂情绪平复之后,全家聚在一起,不免对纵火之人有诸多猜测。 ...... 林大嫂猜,“会不会是附近那些眼红咱们铺子生意红火的人干的?” “不会,和我们闹得最凶的陈老板也是个色厉内荏,吵架在行,但说到纵火他不敢的。”林大哥很肯定这一点,“那天晚上他也早早地来帮忙救火了......” “屋后的杜大壮呢?上次他耍钱输了回来骂妻子,我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林大嫂目前是看谁都有嫌疑,她列举的人都是与他们有过一些小龌龊的。 “不是他,他一到晚上睡得跟猪似的,呼噜声震天。那晚我躺下的时候,他分明已经睡熟过去了。” 林蔚然一语不发地听着。 到了最后,林大嫂有些颓然地罢罢手,“罢了,咱们在这猜来猜去也没用,这事柴县令已经在查了,如果他都没办法将幕后之人查出来,我们就更没辙了。” 林大嫂的话似乎提醒了林大哥什么,于是他对林蔚然说道,“蔚姐儿,大哥这回真是多亏了柴县令和廖爷了。” 廖爷?是廖翌沣吗? “柴县给咱们请来了太原府治烧伤最有名的陈大夫,廖爷将我们护送进京。我这胳膊,当初好几个大夫瞧了都摇头说不好治,说这样的伤这样的天气是极容易发热溃烂的,一旦治疗不好,人就容易起高热,死亡的风险还是很高的。”说起这个,林大哥满是庆幸,他当时抱着孩子,那房梁掉下来的时候,他用手挡了一下,受伤的是他,如果伤到了儿子,他不敢想象后果。 林蔚然当然知道这烧伤后的并发症很多,特别是炎症,在这时候是很难治的。 在后世烧伤烫伤都很难治,她记得当时在吉省的四平市就有个治疗烧伤很厉害的医院,里面有偏方药,很管用。偏方中还有用狗油和草木灰的,还有老鼠油,獾子油,甚至泡咸鸭蛋的老盐水,可能和她学医出身有关系,总爱收集这些。 林蔚然在娘家呆了近两个时辰,大家后来絮叨着家常。林大嫂甚至还埋怨林蔚然没将宫鞅带回来让他们瞧瞧。 林蔚然笑笑,说等他们空了就到国公府去作客,自然就能见着了。 因赶着回家看宫鞅,林蔚然婉拒了娘家人留饭的邀请。 临上马车前,林蔚然说了两句宽慰他们的话,“放心吧,纵火这件事你们不用过于担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