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被关到东宫思过了,你不知道?” “在东宫思过?”那人有些诧异,摸不准元靖帝这到底是奖是罚。 这头谢璇悄悄的握住韩玠的手,到底是有点忐忑。她还记得韩玠曾隐晦的提过,越王的野心日益勃发,在除掉太子,笼络了满朝文武之后,早已有了取元靖帝而代之的念头,而元靖帝今日诸般安排,显然是要有大动作。 韩玠能察觉到指尖微微的凉意,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低声道:“有我在。” 殿门外又有内监引了人进来,正是姗姗来迟的越王妃,只是她平常春风得意,今日却像是忧心忡忡似的,手里牵着柔音县主,进门后拜见过尊长,默默的坐在了末尾。 亲近的人几乎都来了,除了越王。 陌生的“皇上驾到”响起,元靖帝带着婉贵妃和段贵妃走进门来,扫视在场众人。 “去太极殿。”他如是吩咐。 这小山房离太极殿不过百十来步的距离,走过去倒也便宜。只是临时换了赐宴的地方,敏锐的人自是察觉了异常,于是愈发恭敬,一群人去往太极殿的时候,路上除了沙沙的脚步作响,竟是鸦雀无声。 太极殿内除了惯常拜访的桌案座椅,连半个杯盘碗盏都不见。 元靖帝缓缓上了御座,婉贵妃和段贵妃并未入座,而是站在两侧陪着。来赴宴的众人见无宴可赴,心里有了计较,便以宗人令为首,按长幼次序团团立在殿中,大气也不敢出。 元靖帝的脸色很难看,像是随时都能忍不住拍案大怒似的。 他沉默着坐在上首,底下众人也不敢说话,好半天才听见外头传来一声禀报,“报——”随着这个声响,站在中间的人自发让开一条通道,一个穿着麒麟服的侍卫自门外飞奔而入,稳稳的跪在了御前。 “禀报皇上,高大人已经带人拿下了叛变之人,现东宫已被围困,请皇上旨意。” “惟庸带到这里。”元靖帝的声音寒冷透了,森森的目光瞧下来,咬牙切齿的道:“其他人,无论官职身份,全部就地处决!” 那侍卫应命而去,“围困东宫”的消息却如同炸雷在众人耳边轰响。 东宫原本虚位,这两日只有越王在其中思过,而越王在朝堂上的勃勃野心和越来越明目张胆的举止,不少人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竟然已经这样急不可耐了? ——以元靖帝如今的身体状态,能撑个一两年就不错了,届时越王声威日隆,韩玠则应中途回宗谱而被反对,皇上的位子迟早都是他的。越王他何必,在此时随了废太子的前尘,不自量力的谋划宫变? 这是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满殿死一样的安静里,砰地一声,越王妃像是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柔音县主哪里知道什么事情,小姑娘也顾不上这肃杀的氛围了,扑在越王妃身上便哭了起来,“母妃,母妃你怎么了?” 越王妃的随从都在殿外侍立,此时瞧着元靖帝那冷厉的神情时,却都逡巡不敢上前。 孩子惊恐的哭声响彻太华殿,元靖帝冰冷的眼神扫过,斥道:“住口!” 天子威严,哪是柔音县主所能承受的?她即便是越王唯一的孩子,在家里的时候也并不曾受过什么宠爱,越王对她永远只有厉声斥责教训,不许哭也不许闹。而今元靖帝的威仪更胜越王,柔音县主顿时被吓得停了哭泣,惊恐的抬头看着御座上的皇者,不知所措。 东宫与太华殿之间隔着五六重的宫殿,此时那金戈交鸣的打斗声却能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不知是谁先跪了下去,而后一个个悄无声息的跪在了地上,垂着头不敢出大气。 外头似乎有喊杀声传来,有人一声令下,太华殿外的禁军便齐齐整整的守在了殿门口,严阵以待。喊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