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闯进了团雾里? 不对……就算是团雾,之前也不应该毫无察觉才是。 海克佐德按原路返回一步,大海又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它转过头去,只见数里外的海面一片宁静,完全可以一眼看到海天线尽头。 心中的愤慨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 这里离曙光境和黑石域都不算太远,在过去数百年里,居然从未有人注意到过此地的异象? 犹豫了一小会,它再次发动能力,进入了那片海域。 不过这一次,它的行动小心谨慎了许多。 穿过门后,潮湿的浓雾很快笼罩过来。 海克佐德降低高度,逆着浪花缓缓前行,同时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没过多久,一抹黑影隐约出现在它前方。 那确实是一座岛屿,从轮廓来看,面积恐怕还不小。 飞临至海岛边缘,它降落下来,双脚踩在了布满青草的实地上。 这里……就是瓦基里丝提到的地方? 海克佐德环顾四周,除了雾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衡量了下自己的状态,它决定先徒步搜寻一遍岛屿的情况——不久之前它刚更换过新的呼吸罐,蜉蝣储量还十分充足;云海之路上流动着族群的补给线,曙光境与黑石域的相连处更是有两座常备哨点。以它的能力而言,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并不大。 走了约数百步,景色渐渐起了变化。草地中多了些石碑,而且有逐渐增多之势。这些明显由生物雕琢出来的东西意味着,该岛并不是一个无人涉足的禁区。海克佐德单独检查了几块碑体,发现那上面的文字亦非它所熟悉的任何一种。 “你好。”忽然有人说道。 刹那间,天穹之主只感到寒毛倒竖!它不假思索地展开扭曲之门,纵身传至空中,同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然而说话者并没有从背后发起袭击。 那竟是一名同族之人。 从模样上来看,至少也是高阶晋升者,它的形体完全抹去了原生体与初升体的粗糙,演化程度极高,连手指和毛发都清晰可辨。它穿着一席轻便的白纱,赤着双脚,两手背立,语气神情显得十分随和,完全没有上位者的凌厉气势。 “我乃大君天穹之主,你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到岛上来的?”海克佐德保持着距离问道,“这里也有生命蜉蝣供给吗?” “我只是一名守望者而已。”它低声笑了笑,“至于待在这里的时间,已经长得记不清了。” “守望者?”海克佐德稍稍回想了下,并没有在记忆里找到有此称号的高阶晋升者。至于时间长到记不清更是无稽之谈,要知道第一次神意之战前,族群还未涉足曙光境北端,它单靠自己又怎么可能独居于这座孤岛? “没错,所以我并非你的族人——决定此副模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守望者柔声回道,“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既然不是族人,换而言之便有可能是敌人。何况海克佐德还注意到,对方既未佩戴头盔,身上也没有任何接入呼吸罐的痕迹,这等于印证了它的说辞。 因此天穹之主的警惕又提高了几分。 “这儿就是无底之境?意识界在哪里?” 守望者摇摇头,“这里只是一座桥,需要钥匙才能开启。” “什么样的钥匙?” 它停顿片刻,似乎像在思考一样,“……用你们的话说,完整的‘传承之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