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教会还拥有一定数量的神罚军,将第一军拖入巷战泥潭也算最后的挣扎方式。他原本打算让神罚女巫参与这场战斗,正好能弥补第一军近距离火力不足的缺点;同时新武器迫击炮也会投入使用,进一步压缩敌人的藏身空间——可以说,罗兰虽然把征战目标定为统一全国,但实际上在意的只有教会。 然而圣城内部如今已有了分崩析离的迹象? 就在他打算召相关人员过来商量一番时,身后的落地窗户传来了轻敲声。 回过头,夜莺已经隔着玻璃直接将鸟儿拉进了屋内。 从一脸茫然的信使脚上摘下密信,摊开碾平,罗兰只扫了一眼便忍不住站起身来。 “他怎么敢?” 纸条上仅仅写着一句话。 “晨曦之主安佩因预谋扰乱灰堡东境,圣城局势不稳,奥托·洛西已遭到监禁。” 第八百四十五章 分巢之眼 痛! 很痛! 难以忍受的剧痛! 它烦闷地拍打触须,将周围的海水搅得一片浑浊,隐藏于体内的“刃”和“足”都瑟瑟发抖,显然被它流露出来的怒意所震慑。 痛并不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从诞生之初到成为分巢之眼,它不止一次与敌人战斗、受伤、吞并、进化,疼痛可以让身体的反应更加敏锐,也是吸纳魔力所必需的回馈。 令它愤怒的并不是痛感,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它试图将这个情绪与其他生命的反应对应起来,但很快发现那没有必要——该感受蕴藏于绝大多数物种的本能之中,哪怕个体相距甚远,在这一点上却意外的相同。 畏惧。 它发现自己第一次品尝到了畏惧之情。 这令它有些不知所措,并下意识地暴怒起来。 杀! 杀了她! 想要杀了她! 那个冲进自己体内的渺小虫子、那个空有些微不足道的魔力就胆敢向自己发起挑战的虫子!它迟早有一天要把她撕成碎末,将头颅挂在骨架上,就像红雾爬虫所做的那样。 然而无论是怒还是惧,都不是成长所必需的情绪——此前它从不会为伤痛而感到恐惧,也不会因一时的挫败而懊恼万分,甚至……它以前根本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除了进化外,别无所想。 进化比生存更重要,生存只是对个体而言,而进化却是族群的升华。 它意识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光是思索这个问题,都让它的脑袋疼痛难忍——那道高热的火焰不仅使它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躯体,也令它的反应变得迟钝无比。 它需要时间。 时间可以让它的躯体重生如初。 时间也可以让它找到答案。 它压下心底的惧意、愤怒、和其他细微多样、却都是第一次体验到的纷杂情绪,沉入了海底的泥地中。 …… 十多天后,它爬出藏身之地,将体内的“刃”和“足”全部释放了出去。 尽管在战斗中损失不少,但它并不在意。只要等伤势完全恢复,随时都能孕育出新的附庸。 它饿了,需要吃的。 同时自身的一些问题也有了结论。 首先,它发现自己丢失了许多信息素,这些都是从各类虫子身上夺取来的,可以为族群的进化方向提供帮助,收集它们亦是分巢之眼的首要任务。这一损失能够理解——随着那声巨响,它的身体被烈焰和热浪冲得七零八落,其中就有部分用于储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