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色彩。 她从未见过像安娜这么饱满又强烈的颜色——碧绿色的光泽在她身上涌动,中心处接近白炽,让人几乎无法直视。这令夜莺十分迷惑,一般来说魔力的颜色和能力表现十分接近,她在共助会时见过不少拥有操作火焰能力的女巫,她们大多呈橙色或暗红色,像一团跳动的火球,无论大小和光亮度都无法与安娜相比。 如果这点还只是难以理解外,另一点便是不可思议了。 如此庞大的魔力在她身上汇聚,她为什么还活着? 整个女巫共助会里,夜莺都找不到拥有这等魔力之人,哪怕是成年的女巫,比起来也相形见绌。如果等安娜成年的话…… 不,她没有这个机会了,夜莺叹了口气,魔力越强,反噬越强。她甚至不敢想象当邪魔噬体降临时,安娜会面对多么可怕的折磨。那种从内部向外撕裂的剧痛不会让人失去意识,直到放弃抵抗,接受死亡的那一刻,都得反复承受毫不间断的痛苦。 她走出迷雾,将低落的思绪暂时收起,打起精神道:“早上好,安娜。” 安娜对对方这种不请自来,突然出现的行为已经习惯,她点点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练习着操控火焰。 夜莺摸摸鼻子,走到女孩的床边坐下。 这样的练习她已看过很多次,最开始安娜还会失手将自己的衣服点燃,在后花园的棚子里,准备着满满一桶给她替换的衣服。到后来,她已能熟练地让火焰在指尖跳动,连罗兰都不再督促她练习,园子里木棚拆掉改成了享受下午茶和晒太阳的地方。 即使如此,安娜依然按照王子之前的吩咐,每天都会进行一至两个时辰的练习——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带了鱼饼来,吃吗?”夜莺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摊开递到对方面前。 安娜嗅了嗅,点点头。 “去洗个手吧。”夜莺笑道。还好,她并不是讨厌自己,只是不善于交谈罢了。说起来,她明明对娜娜瓦很在意,话同样说得不多。事实上除了在罗兰面前外,她几乎很少说话。 而对比之下,罗兰的话就忒多了。他总有说不完的道理,连吃个饭都有许多条条框框——比如饭前要洗手,吃东西不要太快,掉在地上的不要捡起来吃等等……每一条他都能讲出个长篇大论来。 开始她是极不耐烦的,不过对方好歹是此地的主人,灰堡的四王子,既然吃他的住他的,那么就勉为其难的听下好了。到现在,她竟也慢慢习惯了这些规矩。不知为何,当与安娜、娜娜瓦、罗兰、卡特等人一起争抢洗手排队顺序时,她莫名地感到了一丝乐趣。 安娜把手伸进盛满井水的桶子里搓了搓,再点起一团火烘干,捏个鱼饼坐回到桌前,小口小口啃了起来。 “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夜莺没话找话道,“那里有很多姐妹们,她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在这里,你只能在城堡范围内活动,不觉得闷吗?” “绝境山脉虽然物资不多,可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了相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 “你的力量这么强大,她们会很欢迎你的。” “这年冬天,我怕你撑不过去……” 说到后面,夜莺的声音低了下去,或许已经来不及了,她想,就算回到营地,她现在这样庞大的魔力,几乎不可能熬过成年。自己所能做的,只剩下目视她的消亡。 “加入女巫共助会之前,你曾住在哪儿?” 夜莺怔了怔,她很少会向自己提问题,“我……以前住在东边的一座大城市,离王都不远。” “过得开心吗?” 开心?不,那简直是段不愿去回想的日子,寄人篱下,被人轻视、嘲弄。当发现自己变为女巫后,更是像猫狗一样看管起来,锁链拴在脖子上,强迫自己为他们办事。夜莺摇摇头,轻声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之前住在旧区,”安娜简单地将自己的经历讲述了遍,“我的父亲为了25枚金龙就将我卖给了教会,是殿下将我带出牢笼。在这里,我过得很开心。” “但你出不了这个城堡,除了罗兰·温布顿外,其他人依旧憎恨着女巫。” “我并不在意,而且,他说他会改变这一切,不是吗?” “那很困难,只要教会不倒,女巫就始终是邪恶者。” 安娜没有反驳,沉默的时间有些漫长,长到夜莺以为她再也不会开口时,她忽然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