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爽的感觉,在半个月都联系不到他后越发强烈,沈与尔觉得自己就好比一个吹起来的气球,越来越膨胀,濒临爆炸的边缘。 4月2日,赵约订婚,家里并没想大办一场,无非就是请一些亲戚过来吃顿饭,沈与尔考虑了许久,陈景安一个电话追过来,“小尔,你得来。” “我……” “还在介意这臭小子呢?小尔你该说他就说,别拘着,以后他一声小舅妈也不是瞎叫的是不是?” 这么讲,沈与尔倒不好扭捏了,再加上林丘那儿,她表示一定会去。 趴在阳台上看了会儿风景,清晨,朝阳安静地照着已经变绿的一排小树,暖暖的泛着淡淡金光,低年级的学生正成双结对赶着去上早读,忙忙碌碌风风火火,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宿舍,怎么看怎么孤单。 她默默叹口气,简单收拾一下随身物品装包。 提前一天回去,家里空空荡荡,尽管有阿姨天天过来打扫,她还是闲来无事地又整理了一遍,最后在林丘的邀请下,打车去酒店简单帮忙布置一下。 虽然只是小办一场,可明天的场面估计会十分夺目,光酒店就规模可观,赵约蹲在地上不知在检查什么,认真做事收敛起邪气的这个大男生看着竟也气宇不凡起来。 然而,做了半个月愣是互相避让的冤家,他下意识回头,远远瞅着沈与尔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成功破功。 “沈与尔,谁让你来的?我可不需要你帮忙。” 偌大的大厅还应景地响了个回音,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沈与尔不着痕迹地闪了一下睫毛,继续走过去。 宁城把他需要的一张单子拿了过来,顺便照他后脑就拍上一把,即使一个看似粗鲁的动作在这人做来也风度翩翩,就是那种从内到外的修养。 他优雅打圆场,说:“怎么跟小舅妈说话呢?” “小舅妈?谁爱叫谁叫?” 沈与尔听得清楚,她仍旧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心里思量半晌,终究没忍住将带过来的移动硬盘拍在桌上,睨着他,“小舅妈?……谁爱当谁当。” 这么生气,有一个宇宙那么生气。 “当”一声响,移动硬盘跟桌子接触,赵约回神,“诶,诶……”沈与尔走远。 他忽然特别烦躁,没想这样,真的没想,再怎么说也是从小玩到大,曾经一起为非作歹抗过锅的伙伴。 竟后悔起来,他被自己这种懊恼的感觉困惑了一瞬,按理说潜意识里是不想接受的才对啊,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缴械投降。 这时候,宁城给他补了一刀,指一指他说,你完了。 他有点纠结,问:“沈与尔明天会来的吧?” “来,热脸贴你冷屁股吗?” “不来拉倒。” 他负气地捞起移动硬盘就走,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一会儿忙完让丘丘给她打个电话,但是绝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嗯……就这么定了。 沈与尔漫无目的地走在大马路上,不知道做什么去就想着心事,想刚才斗气的那么一句话,他知道会不爽的吧。 但是明明自己更不爽,不能忍! “姑娘,旅游吗?散客拼团。” 她摇一摇头。 业务员坚持不懈地推销,西装下的黑皮鞋锃光瓦亮,一步不落地跟着她,像做贼似的小声介绍,“出境游哦,很便宜的。” “去哪?”她无聊问了一句。 “las vegas!” 刻意加重模仿的两个读音,从他嘴里蹦出来,带着那种浮夸的肢体语言,沈与尔终于止步,出神地望着他。 年轻业务员头发朝后梳得精益求精,仿佛被古老的摩丝简单粗暴地定过型,然而她的重点并不在这儿,她再次问:“去哪?” “拉斯维加斯啊。” 看来有戏啊,他偷乐,又是一单生意。可显然他认为小姑娘听不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