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琼这一副受了冲击的模样,孙庞民突然灵光一闪,笑了起来:“道长可真冤枉我了。将来有空,一起去酒楼喝个酒,就知我孙某人的喜好了。” 刚说完,安平一路小跑又赶了回来,喘着气道:“孙郎君,车已经备好了。” 这还真是严防死守啊。孙庞民冲甄琼眨了眨眼:“道长别忘了孙某之约啊。” 说完,他大大方方出了偏院,一直等上了车,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韩大啊韩大,你也有今日!惦记个小道,也不敢让人知道。谁料人家早就知道你好男风了,连个损友都要吃醋!这不是情投意合是什么?可怜那小子还如临大敌,暗搓搓不知打什么注意呢。呵呵,这种见色忘义的家伙,他才不会提点呢! 斜倚在车窗边,孙庞民瞅着那渐行渐远的韩府,不由笑眯了双眼。 小院内,甄琼还傻愣愣站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安平有些担心的问道:“道长,孙郎君可是对你说了什么?那人最是促狭,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几天道长和阿郎关系已经够僵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唉,这孙郎君什么都好,就是玩心太大。 甄琼僵硬的转过了头:“那孙郎君……呃……喜好女色?” 安平满脸尴尬:“他可是邀你去任店喝酒了?唉,道长千万别当真。阿郎都请上厅行首相陪了,孙郎君这些日必然沉醉温柔乡,不会出门的。你全当没听过这事就好。” 来东京这么长时间,甄琼哪会不知“行首”是干什么。韩大官人特地寻了美人儿,孙官人还能笑纳,这不是清清白白的好朋,还能是什么? 甄琼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有些羞恼,却也有些别扭。敢情这些天,他都白生气了?可是话说回来,自己如今也确实不用签契书了啊,还惦记这些做什么?心中乱七八糟皱成一团,他一甩衣袖,慌乱不堪的溜回了丹房。 安平在后面看着,哀怨的叹了口气。都是祖宗啊,还是先跟阿郎说一声吧。 ※ 听说孙庞民临走还不消停,想请甄琼去喝花酒。韩邈冷冷笑了声:“再给别院安排几个美艳女郎,把人给缠住了。若是能让孙小乙下不来榻,我亦有赏。”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告诉安平,让他好生侍奉道长。若是误入烟花之地,我拿他试问!” 听阿郎那口吻,亲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唯唯应诺。 挥了挥手,韩邈让人退了出去,伸手揉了揉额角。总算把那小子打发了,也算了却一件心事。至于之后,还是要按计划行事。 昨晚韩邈苦苦思索了一夜,才拿定了主意。以往徐徐图之,诱人上钩的法子,显然是不成了。既然心悦那小道,而对方也确实对自己有点好感,就当发挥长处,尽快拿下才行。只有装进自己兜里,才能免得旁人惦记。他是没有沈括那般才能,可以跟甄琼聊得投缘,但是沈括有他长相俊逸,嘴甜似蜜吗?就算再怎么热衷大道,他的小琼儿也是个六根不净的。喜好美食,自然也能喜好美色! 不过就算下定了决心,韩邈也异常的谨慎。如今甄琼还在生他的气,又被人引走了心思,不可莽撞行事。要想个他断然不能拒绝的事情,先试试才行…… 谁料正想着心事,调味铺的掌柜突然求见。 韩邈立刻收敛神情,招人进来。 “阿郎,大事不好了啊!宗正寺来人,说亲王府邸需要修缮,要咱们纳钱一万贯……”姚掌柜声音都发颤了,满头是汗。 在东京城,官府衙门所需的物资,皆由京师诸行供应。难免就会出现官吏贪腐,多拿多要之事。而所有衙门里,以宗正寺最为可怖。张口的都是皇亲国戚,不狠狠咬下一块皮肉,哪能让人走脱?可是即便如此,索要一万贯,也超出了常理。一家铺子,一年才能赚上多少?就算调味铺因新糖得了巨利,也禁不住人如此拿捏啊! 居然是宗正寺。韩邈冷冷一笑:“该来的,总算来了。” ※ “高衙内,咱们这钱,是不是要的太多了些?”喧闹的酒楼中,宗正寺的寺丞端着酒杯,对座上人赔笑道,“一家调味的铺子,又能赚多少?若是逼得人反目,告到相公那里……” “他一个偏宗的,还能得相公照拂?”座上青年不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