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黎冬,言简意赅道:“对面两个,普通同事。” “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啊,兄弟同甘共苦七八年,到你嘴里,怎么好像路人甲似的。” 不得不承认,于邮活跃气氛的能力确实强悍,进来时气氛还因为撞见颜茹犹如凝固,几个玩笑下来,彻底将话题引到三人的有趣往事。 “刚在a国起步那会是真没钱啊,最窘迫的时候,我和老陈挤着一张床睡,祁夏璟嫌弃我们俩脚臭,宁可去实验室打地铺,也不肯和我们‘同流合污’。” “后来终于有钱租住一间工作室,满心欢喜地搬进去,好家伙隔音差的,对门男的一晚身寸了几次都听得清清楚楚。” “哦还有一次,祁夏璟为了谈合作非要上门找人,结果保镖根本不放我们进去,富人区附近的餐馆随便就几千刀,把我们仨卖了都没这些钱。” “你猜祁夏璟想了什么法子?”于邮神秘兮兮地看向黎冬,见她茫然就哈哈大笑,“他路边找了个流浪汉问最近的救济点,领着我和老陈现场进去报名——因为志愿者都能领到一份免费午餐!” 祁夏璟在旁笑骂:“还不是你非嚷嚷着要吃饭。”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拼命赛神仙,我们可是凡人肉胎好吧!” “......” 后来连寡言少语的陈启都加入追忆话题,当年艰苦对如今事业成功的三人,不过谈资而已。 在场只有黎冬笑不出来。 在她的印象中,意气风发的少年永远高调恣意,一身铮铮傲骨该如寒冬松柏屹立不倒,在最好的年纪里,该如夏日最炙热的烈阳,尽情燃烧。 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最基本的生计委曲求全、受尽委屈。 “怎么这个表情。” 耳畔响起祁夏璟低醇沉哑的声音,男人今晚喝了些酒,说话时带着点醉人的淡淡酒气。 男人唇边笑容散漫,领口衣扣敞着,颇有几分颓然的性感。 见黎冬抿唇不说话,祁夏璟朝她位置凑近,低头同她咬耳朵:“嫌吵的话,我带你回去。” “没有,”黎冬摇头,垂眸躲开对视,轻声低喊他名字,“祁夏璟,我好像错过你了很长一段人生。” 如今他苦尽甘来,而她再也无法陪他走过最艰难的十年。 “那十年没什么重要的,”祁夏璟温柔地抬手揉她发顶,轻描淡写的口吻, “当个笑话听吧。” 黎冬怔怔望着男人唇边轻慢笑意。 “啧啧啧,看看祁夏璟这幅信手拈来的撩妹模样,谁能想到他以前那副拒人千里的鬼样子。”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于邮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右手搭上陈启肩膀,话里带着几分醉意,“弟妹我和你说,以前给祁夏璟告白的人可不要太多,什么样的漂亮美女没有?你猜他怎么说的?” “他信誓旦旦地告诉人美女,”于邮没骨头似的瘫靠在椅子里,学着祁夏璟的模样挑眉,吊儿郎当道,“‘抱歉,我是单身主义者。’” “放屁你单身主义者!居然比我和老陈还先找到对象,有没有天理了!” 祁夏璟笑看对面两人愤愤不平,骨节分明的手轻晃高脚杯,放至唇边轻抿,随即勾唇应下:“怎么不能信。” “她不在时,我是单身主义者;她在时,我便是黎冬至上主义者。”1?g 男人抬起眉梢,轻飘飘地反问:“有问题?” “骚啊兄弟,”于邮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情话一套一套的,你是真的骚。” 祁夏璟风轻云淡地举杯回敬:“过奖。” 席间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功成名就的三人笑谈过去往事,祁夏璟自始至终都是满不在乎地笑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