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 黎冬想她总是自私的,在无情将人丢弃后、反倒更加贪念对方的气味和拥抱,无赖似的不肯松手:“没什么,就是想喊喊你的名字。” 话落男人低低沉笑两声,胸腔和肩膀微微震动,半晌又礼尚往来地出声喊她姓名。 “黎冬。” 黎冬抬头看人:“嗯?” 她预料中的那句“没什么”迟迟未响起,却见祁夏璟散漫的桃花眼里有痛惜和忧伤一闪而过。 男人抬手轻揉她脑后勺,沉声落在耳边:“对不起。” “......” 这不是黎冬第一次察觉,祁夏璟好像总是在说对不起,父母的事会说,照片的事更不止一次。 良久,黎冬听见她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你在难过。” 祁夏璟怎么会看不见,黎冬眼底大雾般的浓厚悲伤,眼神黯了黯:“你很少会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 而他几次撞见她黎冬难过的模样,都是因为他。 祁夏璟其实能大概猜到,黎冬面露悲伤的原因,分别十年后故地重游,难免会触景生情。 望进黎冬被戳穿后眼里藏不住的慌乱,黎冬忽地很想告诉她,后来他也曾想过,试图修补人生至今的唯二后悔。 一是电话里答应他分手,二是那日在神佛前的无礼冒犯。 如果可以,他愿用努力十年的一切,去重换十八岁那年永远的美好。 只可惜人生没有重来一说。 - 两人在山顶虔诚拜过观音菩萨后,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 期间沈初蔓几次给黎冬发短信,说供灯祈福大典会再下午一点正式开始,问两人要不要去。 最后四人决定约见的地点,就在离举行大典庙宇附近的素斋面店,门前同样挤满了人,连店面外都支起好几张木桌,不少赶时间的人纷纷搭伙拼桌吃。 沈初蔓和徐榄还在赶来路上,排队买面的事自然就先落在黎冬和祁夏璟身上。 两人先后走进面馆,毫不意外地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和冗长的点菜队伍,环视半天也不见一处空位。 两人决定分头行动、一个排队一个等座时,黎冬身后突然传来热情的呼喊声,男声听着稍显熟悉。 “黎冬!黎冬!” 多年未见、最近刚结婚的大学长跑团社长大祥坐在靠墙内侧位置,这时人正站起来和她打招呼,对面坐着几日不见的顾淮安。 大祥作为前社长,大学时候帮助沉默寡言的黎冬不少,再加之错过对方婚礼,她于情于理都该上前寒暄两句。 “社长。” “都毕业多少年咋还这么叫,”大祥挠着十年如一日的寸板发型,典型的东北人爽朗性格,“我媳妇上周体检查出怀孕了,所以我就拉着顾淮安过来,没想到你也在啊。” 话毕调侃地撞了下顾淮安肩膀,故意朝他挤眉弄眼:“这可是黎冬来了,小子你还不打个招呼?”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西装笔挺的顾淮安笑容温和有礼,镜片后的黑眸扫过黎冬身后的祁夏璟时,眼睛微沉,“你们一起来的?”?g 祁夏璟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淮安。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点亮屏幕看消息,转头对黎冬道:“徐榄和沈初蔓西边进来正在排队,叫我们先找位置。” “还找什么位置,直接来这坐啊,”大祥两忙身体往旁边挪,朝黎冬招手,“这桌能做七八个人,况且我们马上吃完了。” 黎冬见周围确实拥挤,不多扭捏作态地道谢答应,坐下后不忘送上祝福:“新婚快乐。”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