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某人倒是应的很快:“好。” 黎冬闻言无奈摇头,她发现祁夏璟在医院整日面无表情、偶尔似笑非笑也是疏离散漫的冷感,私下里却有时如小孩似的,爱耍点孩子脾性,还得好声好气地哄着。 不想把人吵醒,黎冬整个早上都只敢轻手轻脚的在家活动,连去餐厅倒水都小心翼翼,生怕玻璃器皿磕碰在桌上。 半小时后她将人喊醒,两人六点四十五分先后推开家门,外带一只精神金毛出门晨练。 有黎冬在,罐头向来是不肯让某人牵的,于是祁夏璟便双手插兜地跟在一人一狗身后,黑色鸭舌帽压低遮住眉眼,黑衣黑裤的运动服衬出身姿挺拔颀长,久久不散的起床气黑雾般笼罩周身。 最后两人在体育公园的某处矮草丛停下,等着金毛上厕所。 罐头对于排便位置向来谨慎,拱着狗鼻子不住在杂草地嗅啊嗅,时不时翘起后腿又放下,几分钟内换了好几个地方。 黎冬耐心的拉着牵绳等待,还特意背过身去,和慢悠悠跟在身后的祁夏璟视线相撞。 四目相对,背对晨光而站的男人在面前停下,抬起眉梢问她:“怎么?” “没事,”黎冬摇头,右手又放出些牵绳让罐头自由活动,轻声道,“尊重它的隐私。” 男人桃花眼有一瞬愣神,随后是由胸腔震动而发的沉沉笑声;祁夏璟似是真的觉得好笑,肩膀微颤。 “嗯,你说的对,”男人抬手压低帽檐,却无法掩饰薄唇勾起的弧度,“受教。” 黎冬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觉得祁夏璟的话实在算不上真心实意。 她正要出声问,半步外的人忽地朝她俯身弯腰,下巴垫在她右肩,整个人没骨头一般懒洋洋的,薄唇停在她颈侧,如有实质的温软呼吸轻拂过肌肤,带来阵阵痒意。 倦懒幽淡的乌木沉香丝丝入鼻,黎冬肩膀沉甸甸,想起祁夏璟时常眼下的淡淡乌青,轻声问他: “你以前也经常失眠吗。” 祁夏璟闭上眼睛:“偶尔。” “要不要睡前喝些牛奶?或者洗个热水澡?”黎冬思索着给出答案,语气却并不肯定。 她刚搬来这里时,也曾因为不熟悉环境失眠一段时间,试过上述方法都效果甚微,话语微顿,搬出她当时的解决办法:“其实还有个办法,只是听上去有点奇怪,你要听听么。” 说完又补充:“但对我很有用。” 祁夏璟睁眼,配合地站直身体应和:“嗯,你说。” “就是侧身靠着墙睡。” 见无动于衷的人终于有反应,黎冬才有些底气地继续,同时双手比划着:“我以前床头靠墙,左右两边空荡荡就总失眠,后来把床贴着墙摆,晚上侧身靠着墙睡,人就会踏实很多——” 祁夏璟垂眸,静静听着她说话。 女人未施粉黛的脸上表情认真,时而会停下来思考片刻,橙红晨曦和微凉早风同时拂过她发顶肩头,岁月静好时,她抬头望进他眼里时,眸中带光。 祁夏璟倏地弯唇。 “你在听我说话吗?”黎冬不清楚男人为什么突然笑起来,疑惑道,“还是在想别的事情?” 祁夏璟回话:“嗯,在听。” 其实没想什么。 就是觉得早起就能见到她,这一天应当都不会太糟。 - “你昨晚都和老李头说什么了?” 下午两点的会议结束后,徐榄在和祁夏璟一同去往手术室的路上,忍不住地好奇问道:“他都快要气疯了,大早上打了六个电话骂我。”? 面对好友的调侃目光,祁夏璟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轻描淡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