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重逢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祁夏璟问起与工作无关的私事,其中原因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之后是长达近五分钟的沉默。 直到罐头吃饱喝足、晃着尾巴悠哉地在阳台水泥地上散步,黎冬准备收起饭盆回去时,靠门垂眸的人才低低出声。 “没什么原因。” 祁夏璟嗓音是略带鼻音的沙哑,额前碎发遮挡眉眼表情:“被骗而已。” 话题就此结束,相对无言的两人各自回家,罐头纠结地左右张望,最后垂头丧气地跟上祁夏璟。 上午照例忙碌,中午单独吃完饭后,黎冬见午休还有一段时间,简单收拾后,去了五楼尽头的单人病房。 快入冬的时节总阴雨绵绵,寂静无声的病房窗帘紧闭,黎冬轻声推门进去,看满面病容的男生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眉心微皱。 十六岁的男生将近一米八的个子,身体却皮包骨似的却瘦得惊人,除去长期的病痛折磨外,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周时予被送来医院急救时,身体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不仅有胸痛和呼吸困难的临床症状,检查时甚至有好几次咯血。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是先天性支气管囊肿,而当医生们发现囊肿处于极其罕见隐蔽的皮下位置时,事情突然变得棘手。 虽说不是主治医生,但黎冬受大学学长的嘱托照顾周时予,知道男生是家境优渥的孩子,就是不清楚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才送来就医。 以及更奇怪的,除了入院当天见过孩子母亲,黎冬没见过周时予有其他亲人探视,只偶尔能见到护工在抱怨。 周时予的情况特殊,主刀人还没敲定,黎冬能做的,只有确保他的情况稳定。 她把注意事项记在便签纸上,准备出去再交代负责的护士,结果推门就撞见戴着口罩的女人站在门外,眼中满是疲惫和防备。 黎冬认出来,对方是周时予母亲。 女人像是偷跑出来,不断地紧张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匆匆拉住黎冬手臂,边说着对不起、边将她拉到拐角口。 黎冬低头,注意到女人脖子和手臂露出的皮肤上,遍布着明显殴打导致的青紫痕迹。 结合种种异常,黎冬深深皱眉,在女人出声前率先道:“你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帮你报警。”jg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不要,千万不要报警!”女人慌忙阻止她动作,眼里写满惶恐,牙关剧烈地打颤。 她紧紧攥住黎冬双手,语无伦次:“黎医生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求求你,时予的手术能不能你来做主刀?” 说着女人顺势要下跪。 无人角落里,黎冬心被猛的揪住,迅速将无助的母亲扶起:“抱歉,我没有资格做这种级别的手术主刀。” “但你可以放心,”她试图安慰道,“医院会尽全力救治每一位病人。” 比起周时予的病情,她更担心女人的精神状态,正想问她要不要去外面的长椅坐着休息,女人却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那你能不能找最信任的人来做时予的手术?” 骨瘦如柴的手将卡塞进黎冬掌心,女人颤巍巍道:“我、我有钱的!只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除了黎医生,”两行清泪从女人眼角划落,”......我再也没有能相信的人了。” “周时予不会有事的。” 黎冬开始自责嘴笨的自己,女人绝望的眼泪令人窒息,而她甚至问不出对方面临的困境,除了苍白的口头保证外,一句安慰都想不出。 女人听她答应终于放心,戴好口罩就匆忙要走。 黎冬怕女人路上出意外,坚持亲自送她上出租车才回去,没注意到五楼面对医院大门的窗口,有两道身影闪过。 午休还剩十分钟,黎冬心乱如麻地往回走,不知道学长对女人的事是否知情,最后决定泡杯咖啡醒神。 她从办公室取了马克杯往茶水间走,远远在门前听见两人在闲聊。 “你看见了吧,刚才五楼的病人给黎医生塞银行卡,她不会真收了吧?” “不然呢,你不是也看见她亲自把那女的送上车么,没钱谁会这么好心?” 黎冬欲进门的脚猛地顿住,低头去看掌心刻印着雏菊图案的马克杯,估算两人要聊多久。 还有七分钟上班。 她习惯提前五分钟回到岗位,所以就只剩下两分钟等待。 “黎医生家里条件是不是不太好啊?上次她父母来医院看她,穿的衣服都要洗褪色了。” “听说她还有个弟弟,做姐姐的肯定得给弟弟准备彩礼钱啊,只能收家属的钱了吧。” “难怪都28了还没找对象,长得再漂亮,男的也受不了她家这个烂摊子啊。” 黎冬平静地听完两人一番挖苦,盯着墙上时钟,双眼逐渐放空,似乎陷入某些久远的回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