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时会有危险,遂轻易不敢出屋,如今竟不小心摔倒,事出反常必有妖,且无论她们如何着急也是无事于补,关键还得看太太的态度。 赵妈妈未料姑娘如此镇定,思索一二便晓得姑娘的意思,起身后羞愧道:“老奴真是白活这些年,这般道理还不如姑娘看的透彻,想的明白。” “妈妈这是关心则乱。”刘湘婉起身,招银麻利的伺候她穿衣。 刘湘琬由着招银摆弄,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帮姨娘渡过这个难关,沉吟片刻:“妈妈,你去把前两年太太赏我的嵌宝石双龙纹金镯拿来。” “姑娘,您不是总说金镯太招眼,怕其他主子眼红惹来不必要的风波,怎如今……” “希望母亲见到这个金镯能想起这几年自己在她面前的乖巧温顺,还有姨娘的安分守已,”刘湘婉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喃喃自语。 赵妈妈眼眶发红,这些年姑娘过的太不容易了,前几年经常被四姑娘五姑娘欺负,如今年岁大了,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分寸拿捏的比自己还好。 记得姑娘刚出生不久,她便被派来做姑娘的乳娘,当时她产女不长时间,可孩子没活上一个月便夭折了,像她这样带着晦气的身子是没有资格留在府里做乳娘,可姑娘生来便是庶出,太太又不待见,便随意指了她做姑娘的乳娘,当看到姑娘出生不到十天,裹在包红衔金边的小被里一副瘦弱不堪,活不长久的样子,便想到自己夭折的闺女,眼泪更是如水般落下,遂下定决心好好疼爱姑娘。 待刘湘婉穿戴整齐,赵妈妈立在她旁边,眼睛从发丝到鞋面总算挑不出一丝不妥,微微舒口气,揣着颤抖的心看着姑娘带着招银出门。 苏州知府毕竟是掌管大小官吏的官衔,地理位置自然是苏州最为显眼最为奢华,此处占地约有五亩,亭台楼榭,雕花小亭,无一处不显得奢华富贵,在这环廊上,刘湘婉遇到同去请安的五姐,淡笑道:“好巧,五姐也是去母亲处请安。” 五姐刘思婉眉尖稍动,嘴角上翘,讽刺道:“听说黄姨娘难产,你这做闺女的竟然不去探望,还有心去母亲那请安,真是母亲的好闺女,我可真是学不来六妹这副巴结人的惺惺作态。” 姨娘此番还不知如何受罪,她焉能不急? 但有些事并不是着急能解决的。 若是平时,刘湘婉还能避而不接,但今儿面对五姐明目张胆的挑衅,她不耐烦的很,遂脸色一正,沉声道:“五姐说话好没道理,我是谁的闺女,我是老爷和太太的闺女,此话若是让不知轻重的人听了去,五姐这些年的规矩算是白学了。”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身后招银招娣匆忙向五姑娘行礼问安,自顾去追姑娘的脚步。 五姐气的脸色发红,手指狠狠的扯着兰花手帕,跺了跺脚,恨声说:“哼,贯会溜须拍马的贱人,看你还能风光多长时间。” 立在她身后紫色小袄的緑琴脸色发白,看了看四周,着急道:“姑娘且小声音,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到了,太太可是要罚的。” “是啊,姑娘,您就别再同六姑娘置气了。”另一丫鬟绿蕊上前劝解道。 “看看你们那老鼠的胆子,我敢说就不怕别人听见。”说虽这般说,可声音确比刚才低了一些,快步往前走,回头看向神色呆愣的绿琴绿蕊,压制怒气道:“还不快些,又让她领先去母亲那卖好。” 绿琴二人对视一眼,嘴角苦笑:“每次姑娘同六姑娘杠上,自家姑娘都拿她们出气。” 太太姓周,乃是当朝御使的嫡幼女,自幼饱读四书,后配与镇国府嫡幼子,嫁过来后工生育一子二女,大姑娘刘珍婉前年春天出嫁,如今周氏身边只剩一子一女,刘湘琬由丫鬟领进正房耳间,只见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羊皮,正面设着大红富贵开花靠背,石青色翠竹引枕,秋香色富贵满盈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红木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自是奢华大气。 比她先到的是二姐和三姐,三姐是太太的亲生女,生来便比她们庶女高一等,看她的衣着打扮便能一眼瞧出,一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