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凰弄到床榻上来,思来想去,铁木裘只得将主意打到母妃身上。 他知道母妃最是心疼他,一旦知道他害了相思病,整日痴痴呆呆的,铁定心疼不已,铁定会成全他的。 “凰凰……”铁木裘假装没听到母妃的话,依旧对着窗外,痴痴傻傻地唤“凰凰”。 天阳郡主被儿子这副傻样子给愣住了,这些年,她从没见儿子对哪个姑娘痴情成这样过。 说实在的,儿子的那些风流债,她大抵都是知道的,只是最开始时,觉得男人嘛,身边有几个女人不伤大雅。到了后来,儿子越来越不像样,她想插手整顿时,浪荡惯了的儿子哪里肯听话,竟是有心无力起来。 眼下见儿子为了个中原姑娘,竟又纯情得像个还未尝过男女情滋味的少年郎似的,不动那些歪脑子,只是纯纯的对着窗口唤姑娘的名字,天阳郡主猛地开心到爆。 她的儿子就是被北番那群不要脸的姑娘给勾搭坏了,如今到了中原,见过中原姑娘的含蓄,儿子也改邪归正,含蓄上了。 天阳郡主对那姑娘,越发满意了。 “裘儿,什么皇皇?你可是有意中人了?”天阳郡主也不拐弯抹角,挤到儿子身边坐下,见儿子还痴痴地望向窗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来了。便含笑推了推儿子臂膀,“我的裘儿,你可是有意中人了?” 这一推,铁木裘赶忙装出一副被推醒后,陡然缓过神来的样子,肩膀一震,惊道:“母妃,您怎的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啊?” 说着这话,脸上还故意一片心虚的样子,生怕被母妃看出来什么似的。 看见儿子这傻模样,天阳郡主更加乐呵了。同时心底还很有些得意,还是她家乡的姑娘厉害,远不是北番姑娘能相提并论的。 与儿子打趣笑道:“裘儿,皇皇是谁呀,瞧把你脸红的。” 铁木裘故意言辞闪烁,伪装出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模样,迟迟不肯吐露。直到母妃问了好几次,才一副被逼得不行的样子,道:“是一个中原的姑娘。” 天阳郡主笑:“自然是中原的姑娘,你可打听出来是哪个府上的?” 铁木裘自然早就打听好了,站在人家墙根下唱北番情歌,都被泼脏水好几次了,能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么。 但为了装出纯真得不行的样子,铁木裘故意傻呆呆地摇头。 这一幕看得天阳郡主越发乐呵了,连是谁都不知道,就上赶着痴情上了,看来那姑娘是真心对自家儿子的胃口了。有了那姑娘在手,兴许真能治好了她儿子的风流毛病。 笑道:“不知道她是谁,那你怎么知道她叫皇皇?” 铁木裘被一再逼问,终于慢吞吞提到那日南北汇铺子里购置红梅玉枕发生的事。自然,他可没脸说他干过的腌臜事,只说因为玉枕结缘。 见儿子说不出更多,天阳郡主也不再逼问,只故意道:“呀,京城人来人往的,外地姑娘也多,兴许那姑娘已经离开京城了也说不定,这可不好找了。” 铁木裘还以为母妃不打算帮他,在说推诿的话,一阵发急:“不会的!” “何以见得?”天阳郡主见儿子发急了,心内一阵好笑。 天阳郡主有两三年没看到儿子纯情的小模样了,真真是越看越爱,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儿子听话的小时候。 铁木裘却是一时为难死了,他哪里知道母妃在逗他玩呢,一心想着万一他不说清楚,母妃真的撒手不管怎么办?可让他临时改口说知道那姑娘住在哪,是谁的闺女,那岂不是拆穿了自己的谎言? 又太打自己脸了。 进退两难间,铁木裘一张脸憋得通红。 天阳郡主“噗嗤”一笑,用帕子捂住嘴,笑了好几声才道:“好了,好了,母妃知道了。既然我儿看上了那个姑娘,便是那姑娘的福气。母妃这就派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家姑娘这般有福气。” 铁木裘这才放心了。 天阳郡主又盯着儿子红红的脸蛋瞅了几下,这才乐呵呵地朝房门外走去。嫁入北番二十年,她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