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朕都会给你。” “多谢皇上。” 江夏王却已气得浑身哆嗦起来,“孽障!我白白养育了你这些年!” 师琳琅不予理会,对皇帝行礼,告退出门。别的事情,已经与她无关,也实在是疲惫不已,更衣之后,正准备歇下,长平郡主过来了。 长平郡主现在对任何人都不能构成威胁,是因此,皇帝并没命人看管。 “我想知道,皇帝允诺了你什么。”长平郡主开门见山。 师琳琅抿唇微笑,“我要一份清净自在,要离开江夏王府。” 长平郡主木然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她有些困惑,还有些怀疑,“仅此而已?” “不然怎样?”师琳琅反问,“你以为我该跟皇帝要什么?” 长平郡主如实道出想法:“我以为,你会跟皇帝讨一段锦绣良缘。” 师琳琅失笑,“太看得起我了。锦绣良缘?那的确是女子梦寐以求的,但是对于我,那恰恰是这辈子都会远离的东西。”语声停了停,她凝视着长平郡主,“有那样一个父亲,有你这样一个所谓的姐姐,我怎么还敢奢望嫁人?我虽然自认与你们不是一路人,可身体里到底流着江夏王的血,不敢担保自己绝对不会步他和你的后尘。如此,也就免了。” 长平郡主并不能完全理解,困惑更重,“那你接下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诸事已到落幕时,师琳琅对眼前人的厌烦也消减了很多,不介意如实相告:“皇上会吩咐世子,找个由头将我从江夏王府除名。此外,江夏王府要给我一笔傍身的银钱,保我余生衣食无忧。至于我,日后四处转转,找个喜欢的地方安顿下来,学学针织女工、琴棋书画——余生不愁没有消遣。”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师琳琅笑道,“不然怎样?在你眼里,不为男人要死要活的话,也就不用活了——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的归处是寺庙?” “但是……”长平郡主反反复复地打量着她,“你有喜欢的人,一定有。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 “喜欢人与我的去处是两回事。喜欢,放在心里就好。归处,还是要选最适合自己的。”师琳琅懒得与长平郡主谈论这些,掩唇打个呵欠,“我乏了,不陪你多说了。” 长平郡主离开的时候,满脸的茫然、困惑。师琳琅的选择,在她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 简让与萧错料理完诸事,已经是后半夜。 篝火旁铺了兽皮毯子,两个人相对而坐,手里各有一个酒壶,说话期间,偶尔喝一口酒。 山中的夜,到了晚间,寒气很重。烈酒是最好的驱寒之物。 简让自前些日子开始,便在这里查看地形,带人手妥善地埋伏起来,只为等待今日。 “今晚的事情,实在是意料之外。”简让说道,“我应该早一些找到你,让你离崔老四远一些。” 萧错一笑,“你应该及时除掉崔毅。”没有崔毅来那么一出,便没有他与崔振虚惊一场。 “皇上并不介意他们手足相残。”简让弯了弯唇,“我也不介意。出岔子的是崔国公,没想到他半路冒出来。” 要是没有崔耀祖,崔振不会躲不过那一箭。而杀掉崔毅的,很可能是崔振。 萧错态度淡然,“横竖没出大事,不提了。” “嗯,不提了。”简让笑着颔首,心里对一些事已经心知肚明。 萧错和崔振的仇恨,这辈子是没办法清算了。 崔振不能够再与萧错为敌,他决不能再蓄意扳倒自己的救命恩人。 劲敌不会再处心积虑地报复,自己又不想看对方身死——对于萧错而言,也不会再为旧恨有所筹谋。 两人之间的仇恨,兴许做不到化解,但是,永久的搁置是必然。 而这,正是简让以前满心期盼的。 远远看到崔振走来,简让一笑,“我去睡会儿。”说着起身踱开步子。 崔振走过来,在简让先前的位置落座。 萧错问道:“国公爷情形如何?” “少不得病一场。”崔振语气寥落,“一早我得送他回府,好生将养。” “嗯。”除了崔耀祖,还有崔毅。不需问也想得到,皇帝不会追究崔毅的罪责,横竖人已经死了,真追究的话,崔耀祖与崔振又要被牵连进去,全无益处。 崔振拿起酒壶,对萧错轻轻一扬。 萧错一笑,喝了一口酒。 默默地喝了一阵子酒,崔振倒下身形,望着湛蓝的夜空,“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太久不曾享有。” “这倒是。”萧错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篝火。 崔振问道:“昔年鲜衣怒马,驰骋于烽火狼烟,可曾想过埋骨他乡当如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