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道:“那又为何先一步见我呢?” “是有一桩事要禀明皇嫂。”长平郡主捏紧了手里的帕子,面上却尽量显得神色如常,“江夏王府……选定了两个人选,让我想法子求得皇兄皇嫂赐婚。” 皇后失笑,反问:“你的意思呢?”把问题轻描淡写地扔回给长平郡主。 长平郡主也是个妙人,道:“在江夏王府,我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在京城,我听从皇兄皇嫂吩咐。” 皇后笑意更浓,“这样说来,我让你嫁谁,你就嫁谁?” 长平郡主站起身来,愈发局促不安,“皇嫂若是下懿旨赐婚,自是不敢抗命。之所以禀明此事,是觉着江夏王府的打算不妥,便先来禀明皇嫂,稍后再禀明皇兄。” “这些事禀明皇上即可。”皇后语气愈发温和,“我性子孤僻,为人姻缘牵线的事情,做不来。” 长平郡主恭声称是,继而告退。 皇后笑道:“御书房里这儿不近,就不留你了。” 等人走后,红蓠因着好奇,不免小声嘀咕:“江夏王想把长女许配给谁呢?” “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听过就忘掉。”皇后起身转向书房。 红蓠惊讶,“我还以为,您与她相处得很好呢。” 皇后就笑,“不知根底的人的家眷,不需远,不需近。”不需相信,亦不需费神去怀疑。 也是,江夏王这一辈子就忙活着收揽女子到身边这一桩事了,实在上不得台面,江夏王世子大事上明智,小事上别想指望。这样一来,之于皇后而言,出自江夏王府的女子,不过陌生人。只是,因着江夏王世子与崔振的事情还没过多久,皇帝皇后都要继续给江夏王府的人几分体面罢了。 皇后看红蓠一眼,“明白了?” “明白了。” 这边二人说着话,长平郡主去了御书房,在门外等了一阵子,崔鑫出门来,笑呵呵地道:“郡主快请。” 长平郡主回以温和的一笑,步入御书房,行礼问安。 皇帝闲闲坐在椅子上,手边一杯热茶,神色温和,“屡次三番要见我,何故?” “回皇兄的话,屡次求见,是为着赐婚之事。”长平郡主把刚才与皇后说过的事情复述一遍,只是愈发言简意赅。 皇帝玩味地笑,“选好了人,哪两个?” 长平郡主垂头看着脚尖,“一个是崔家四公子,另一个是萧家三公子。” 皇帝一笑置之,“崔家、萧家,女子想嫁入那样的门第,并非易事。” 长平郡主咬住了唇。 “我已知晓,慢慢来。” 长平郡主有些惊讶,真没想到皇帝会说出这种有意成全的话。 “我还有事,得空再与你们兄妹二人说话。” 长平郡主称是告退。 皇帝慢条斯理地喝了半盏茶,锦衣卫指挥使夏泊涛奉召而来。他问:“要你查的事,可有眉目?” 夏泊涛苦笑着摇头,“回皇上,还无结果。” “为何?” “因为暗卫的缘故,锦衣卫行事诸多不便,况且简统领那个人……只要他在办差,就恨不得方圆千里都不准有别的衙门的人在,微臣……” 皇帝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他跋扈,他能扰得你办不成事,那你呢?你是泥做的不成?” 夏泊涛没吱声,心里说那不都是你把简让惯成了那个德行么?可又怎么敢说出口,说了之后,皇帝一定会继续问他:你怎么就不能让我愿意惯着你? 说来说去,是他能力不如人,天生不是果决彪悍到简让那地步的性子。 皇帝又问:“韩越霖不在的锦衣卫,便只剩了个空壳子么?”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