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沙场,缺乏作战经验,要对付的却是驰骋沙场几年的崔家人。 萧错除非疯了,才会让两个兄弟涉足险境。 再转念一想,崔振笑意更浓。 根本没必要的事情,对于萧错而言,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但还是发生了。 意味的是什么? 是萧错要给两个弟弟一个没齿难忘的教训。 只有这一个可能。 可想而知,萧错也是被气得不轻。 这就好。 手足方面来讲,他与萧错在家中都属于人单势孤,没手足帮衬,这一点而言,很公平。 他处境胜于萧错之处,是上面有一位绝对信任自己并且会竭力扶持协助自己的父亲。手足就算添乱,亦可以忽略。 这是出身、家境所致,萧错要怪,只能怪自己运道不好。 崔振将纸张照原样折叠起来,递给父亲,“过两日我去出事之处看看。” 崔耀祖颔首。他知道,老四是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种人,不亲自去事发地看看,他不能全然相信崔贺所说的话。另一方面,是要看看萧错如何利用天时地利布阵。 有丫鬟来禀:饭菜已经摆好。 崔振起身之际,望着父亲,“俪娘、容娘的姻缘,您和娘是如何打算的?” “她们自己已有意中人,若能如愿,对家族又有诸多益处。”崔耀祖委婉地道,“是以,我和你娘愿意成全她们。俪娘中意的是……” “爹,这些不需与我说。”崔振语气恭敬地打断了父亲的话,“您也知道,我从来不屑利用女子走捷径。两个妹妹的婚事,您和娘看着办就好。只有一点,她们不论嫁了谁,都与我无关。她们若是出嫁前后闯出天大的祸事,我也会袖手旁观。这一点,请您勿怪。” “我知道。”崔耀祖笑道,“若是你不问,我也不会与你说这些。各人有各人的命,你肩上的担子又那么重,不需劳心这些。” “那就好。”崔振感激地一笑。 他是太清楚,两个妹妹是好高骛远的性情,所谓意中人,定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她们所谓的倾心,能有几分真情?不外乎是为着虚荣想要博得人们艳羡罢了。 女子一生,姻缘是最重要的一桩事。他勉强能够理解,但不会出一份力帮衬。即便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男人可以阴险毒辣,却不可龌龊下作,用裙带关系铺路的人,他一向看不上,怎么可能介入其中。 父子两个用膳之后,早早歇下。 翌日,崔振进宫面圣,是为着皇帝发话让他回京补个空缺的事儿谢恩。 皇帝正在与内阁大臣、吏部尚书议事,便只是匆匆见了崔振一面,让他先安心过年。 入官场的事,自然要等到明年再说,等官员的考评结果出来之后才能有升迁、贬职。兵部右侍郎的位置,皇帝已经另外着人补上,崔贺没那个命,朝廷没道理非要崔家人坐到那把椅子上。 ** 裴羽坐在寝室临窗的大炕上,炕桌上摆着厚厚一沓帖子。 这些都是裴夫人命管事妈妈送过来的。 来年就要迎来送往地过日子,裴羽需得对来往的人有个大致的了解。仔细翻阅了府里近几年的账册,裴羽从中找出了萧府在逢年过节、婚丧嫁娶这些事情上走动的门第。 比她想象得要多很多。 她整理出一份名单,着蔷薇送到母亲手里,请母亲帮忙做些注释,例如各家的根基深浅,当家人头上都有哪些封号,家里几名子女,诸位贵妇在人前是何性情、做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