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箍着他的脖子,满满的不舍;大哥、大嫂满脸无奈又欣喜的笑意;站在她身边的父亲说“真是我裴家的良婿”,母亲颔首表示赞同。 她为此动容。 对于至亲之人,萧错是特别好打发的一个人,只要你循规蹈矩,他就会以数倍的好回馈你。 对于裴家,他不可能毫无心结,但从不提及。正因此,她反倒不敢确定他的心迹,始终有些担心,这会成为他与她娘家之间永远的隔膜。 他用事实告诉她,那是多余的担忧。 萧错到了床前,对她微微扬眉,继而又笑,“今晚像是看着我挺顺眼?” “嗯。”裴羽心说:一直都很顺眼,只是你笨,到这会儿都不知道。 他就俯身亲了她一下,“该赏吧?” “嗯。”裴羽下一刻才留意到他的样子有点儿坏,不由睁大眼睛,“嗯?” 萧错轻轻地笑,熄了床头的羊角宫灯,宽衣歇下。 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灼热的亲吻落下来,徘徊的手掌存着需索的意味。 “你……就不累么?”裴羽只好奇这一点。 萧错不答反问:“你很累?” “有一点儿……吧?”午间他在寝室、她在暖阁小憩,他是怎样她不了解,只知道自己的疲惫缓解了不少。 萧错失笑。她这种说话的方式,若是换个人,换了衙门、外院之类的场合,他真受不了。可她不一样,让他只觉着有趣。“‘有一点儿’就不算事。” 他说完,手势放肆了些。 裴羽呼吸一滞,下一刻,则展开双臂,轻轻环抱住他,嘴里说的却是煞风景的话:“今晚也不看书了?” “嗯。”他一面应着她的话,一面除掉彼此那些累赘的束缚,“等我看完书,你早睡着了。” “……”她不知如何回应,亦是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忙着去捉他的手,“你早间才说过下不为例。” “我的话你也能信?” “……”裴羽去掐他的脸,“几时变得这么无赖的?” “下不为例。” “……”裴羽啼笑皆非。 “你还没说呢,今日怎么看我更顺眼了些?”在这种时刻,萧错通常都是岔开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她没法子阻止他的探寻,也不能在这回事上豁出去撩回去,只得强忍着他轻柔手势带来的感触,忽略掉自己发烧的面颊,“因为……混账!……因为爹娘、兄嫂和诚哥儿都很喜欢你。” “一家人,不需说这些。”他语带笑意,“你再说一句‘混账’试试?” 裴羽当然不敢试,只敢用力地掐他一下。 “我们家兔子再胖点儿就好了。” “你想都别想。”裴羽气鼓鼓的,又掐了他一下,“谁是兔子了?你再说……再说我可就咬你了。” “你来。”他语气里的笑意更浓,捞起她膝弯。 裴羽心里气呼呼的,别转脸,无意间碰到他的耳垂,真就张嘴去咬了。只是,她对这男人发不了狠,牙齿碰触到他耳垂时便已心软,力道变得甚是轻微。 “嗯!”两个人在同一刻的反应相同。 她轻哼出声,源于遇到的顶撞。 他亦轻哼一声,源于她那个举动。 “阿羽。”他柔声唤着她,板过她的脸索吻。 她因着柔肠百转,回应着他,彻底软化在他怀里,终究是随他去。 他的吻,焦灼,时时透着急切,可也只是亲吻如此。他待她依然存着郑重的怜惜、珍惜,不肯让她吃痛,不肯让她不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