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眼前短暂的光景。 是因此,他好生操办婚事,将裴羽风风光光地娶进门。 老人家病故前,曾对他说:“你和羽丫头,迟早会有最舒心的好光景。到那时,你不会再怪我多此一举。” 他却是不敢奢望那般前景,一笑置之,笃定的只有夫唱妇随的情形。如此,已知足。先前的那些火气,迅速消散无形。他是想,自己这样的人,有什么在婚事上计较的资格?老人家坚持如此,定有他的先见之明。 老太爷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答应我,善待羽丫头。” 他允诺会尽力。彼时根本不明白,怎样做才算是善待发妻,只能说尽力。就算到如今,仍旧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些念头在心头飞快闪过的时候,裴羽勾住了他的颈部,把脸埋在他肩头,带着戒指的手指轻轻跳跃两下,抿了抿唇,“侯爷。” “嗯?”他抬手抚着她的颈部。 “已然成婚,自然要携手到老——如果我不横遭祸事的话。”她语气特别绵软,“这是你说过的话,可你忘了,现在我告诉你,你还认这个账么?” “认。清醒与否,我都是这么想的。”他一面说一面回想,自己还说过不纳妾不收通房——那可是清清醒醒的时候承诺的,要是没打定主意跟她过一辈子,犯得着允诺这个?怀里这小傻瓜又犯迷糊了。 “我也是这心思。既然如此,我们就把日子过得更好些,行不行?”她柔声道,“怎么样都是一天,为何不过得更圆满一些。” “更圆满……”他斟酌着这个字眼,“这恐怕需得你不吝赐教。让我揣度你的心思、喜好,只能现学现卖,来不及。日后想要什么,为何不悦,都告诉我,行么?” “行啊。”裴羽心满意足地笑开来,“你也一样。” “我好说。夫人不闹脾气,我这日子就圆满了。”这是他的心里话。 裴羽轻笑出声,抬头面对着他,随后凑近他,飞快地亲了亲他的唇。 萧错扬眉,微笑。 是这般温馨的氛围,温馨到了他不愿意破坏,便只是搂紧她一些,吻了吻她的额头,静静相依。 马车走侧门进到济宁侯府,管家上前来拦下:“侯爷,简统领过来一阵子了,这会儿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萧错说完,紧紧地搂了裴羽一下,“你先回房。” “嗯。”裴羽坐到他身侧,手势迅速地给他整了整衣衫,“你快去。”虽然一直没亲眼见过简让,但她能感觉得到,两个男子之间的情义兴许比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更重。 萧错颔首,动作麻利的下车去。 如意、吉祥察觉到了这情形,先是由躺改为趴着,踌躇片刻,终是没跟着下车。 马车去往垂花门的时候,如意更是凑到裴羽身边,跳到萧错原先的位置坐着,打个呵欠,又趴下去,把上半身安置在裴羽膝上。 吉祥侧头看着,立马不高兴了,犹豫片刻,到了裴羽跟前,抬起的一只前爪牢牢的按在如意头上。 如意又打个呵欠,不理伙伴的挑衅。 吉祥气得直哼哼,上身立起来,把前爪搭在裴羽膝上,片刻之后,索性按到了如意身上。 这就让如意忍无可忍了,避开那双侵袭它的爪子,坐了起来,随后就扑到了吉祥身上。 吉祥被扑倒在地。 两个小家伙维持了好久的平和局面就此打破,在车厢里闹腾起来。 借着马车内悬着的小小宫灯,裴羽看得心头大乐。 她下了马车,如意和吉祥暂时休战,争着跳下马车之后,一路嬉闹着回了正房。她回到正屋的时候,如意和吉祥正在窝里争地盘,半真半假地低吼着,惹得她与随行的丫鬟又是一阵笑。 此时的外院书房,气氛却有些凝重。 简让反客为主,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手边有酒,意态没有寻常的慵懒,更无一丝不耐烦,神色特别平静。 “说,什么事?”这厮是这个德行的时候,一准儿没好事。萧错在对着简让的位置落座。 简让先给萧错倒了一杯酒,“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