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 只这么一耽误,那脚步声已到门前。 无双住的厢房是三间式,当中堂屋用做起居用膳,东西次间分别为卧室与书房。 她就那样听着堂屋大门被推开,之后是李妈妈的声音响起来:“乞巧,你值夜呢怎么睡那么死,外面吵成这样都不醒?” 乞巧一直没应声,无双又听到李妈妈快步往东次间走过来,双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李妈妈迈步进来,正正与楚曜打个照面。 “王……王爷?” 李妈妈简直怀疑自己没睡醒,她瞥一眼墙边条案上的西洋座钟,眼下这么个钟点,就算少年人精神头儿大,睡得晚,也不该出现在她家姑娘房里吧。 幸好君家从上到下向来视楚曜为大恩人,感激又敬重。人的思维有惯性,因为固有印象,就算见到楚曜有不合常理的举动,一时也不会想歪,反而自动帮他找理由。 “王爷这么晚到来,可是有什么事?”李妈妈讷讷地问。 “正是。”楚曜一本正经答,“本王奉皇命处理院试作弊之人,今日你家姑娘在贡院外……所以我来问她几句话。此事涉及机密,不可张扬,因而并未提前递贴子,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无双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楚曜先前说的正事就是这个?他真的是专程来找她的? 听说是为正事,李妈妈心中一宽,道:“王爷,我家夫人要生产了,姑娘还小,不方便留在此处,我正打算带她去正院总督大人与夫人那边,且待我禀明我家主人,或许可以为王爷寻一处适当的地方继续问话。” 陵光卫在上京威名赫赫,无人不知。李妈妈虽只是个奶娘,但也听说过陵光卫做事与一般官府不同,行动起来更像皇帝专属的密探,神出鬼没,令官员们闻之色变。这么一想,三更半夜出现在无双房里,反倒成了身为陵光卫指挥使尽力办差,不辞劳苦,昼夜苦干的证明。 况且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李妈妈心道:左右姑娘没犯事,不过是认出来有一面之缘的秀才而已,所谓问话,大抵就是将事情来龙去脉问过清楚,郢王亲自上门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李妈妈坦荡荡地帮无双穿好小衣裳,与楚曜一起,光明正大的,一人牵着无双一只手走出房门。 杨氏已经被抬进产房里,从上京带来的稳婆也就位了,君恕和无瑕都等在院子里,眼睁睁瞧着从无双房里走出来的楚曜。 楚曜把适才对李妈妈说的话又重复过一遍。 身份不同,君恕自然比李妈妈顾虑得多。不是没听过审案的人言语引导,把相关供词歪曲成另一回事的。郢王虽然与自家有些八竿子勉强打得到的亲戚关系,近一年来又十分交好,但碰到官场上的事,不能不多留个心眼。 简言之,君恕不放心楚曜单独问无双话。 “王爷,不如我陪你们到水阁去,再让下人备些酒菜。”君恕道。 产房里适时传来杨氏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 无双未亲临过妇人生产现场,愣是被吓得目瞪口呆。 “娘怎么了?”她扑过去抱住爹爹大腿,小声呜咽起来。 “没事。”君恕总算见过妻子生育过两次,知道生产过程对妇人来说漫长又痛苦,现在产房里没人出来,说明情况还在稳婆掌握中,并没大事发生。因而尚能抱起女儿安慰道,“不怕,生产都是如此。” 无双抿了抿小嘴,蹙眉道:“生双双时也疼成这样吗?” 君恕点头。 无双挥舞起小拳头,认真道:“双双以后要是不孝顺娘,就自己打自己!” 言罢觉得意犹未尽,又道:“弟弟生下来要是不孝顺娘,双双也打他!” 无瑕纳闷插嘴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弟弟?” 无双还真不知道。 她不过是盼着杨氏这一胎能生男孩,顺嘴便说了出来。 “不是弟弟,也得是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无双嘟嘴道。 他们家真的缺个继承爵位的男孩子嘛,趁着孩子还没落地,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