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去河边洗衣服的喜妹撞到了一起。 沈寡妇抬头一看,居然是喜妹,冷峻的神色忍不住就缓和了下来。 “我没有撞到你吧?”说着就想放下木盆,查看自己可曾将喜妹撞着了。 “没事婶子,你别担心,没有撞到我。”喜妹缓缓的说道,却没有往日里见了沈寡妇唤她的轻快了。到底,昨天那事闹得村里风言风语的,冷不丁的见到沈婶子,她还有那么一些尴尬。 别说喜妹尴尬了,就是沈寡妇也觉得很不自在。这一不自在,沈寡妇说话就有一些迟疑。 “你还好吧,昨日是我痴心妄想了,只是我没想到张媒婆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倒是带累你了。” 其实,农家说亲不管成与不成,总不会闹得风风雨雨让两家都失了面子的,可谁知道这张媒婆是这样的一番行事作风,偏偏带累了喜妹的名声。 “不碍事的婶子。”喜妹似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倒莫名地轻松了许多。 “反正自打我弟弟出事以来,我家里面的风言风语就没有少过,我都已经习惯了。”这是,这句话里免不了带来一点酸涩外加一点倔强。她才不在乎村子里面的人说什么呢。 “晨哥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好消息么?”沈寡妇的语气免不了有一些低沉。 “还是老样子,没甚起色。”想起这段日子一家子遭的罪,可弟弟却没有丝毫的起色,喜妹再怎么坚强,眼眶也忍不住一红。 沈寡妇也不知如何去劝慰喜妹,她本来也不是个好命的,嘴上更不会说,此时此刻不知该说什么,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似是意识到在外人面前哭泣很是失态,喜妹抹了抹眼角,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婶子,我去洗衣裳去了,娘亲在家里给弟弟做按摩没法子洗衣裳,所以我……” 喜妹打算告辞,沈寡妇倒也不挽留,只是见喜妹就要走了,免不了还是将她一直想要对喜妹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喜妹,婶子是诚心替我家福宝求娶你的,不管外人如何说你,我都是诚心诚意的。若是你有一天改变了主意婶子还是很欢喜的,你要是进我家,我余生都拿你当自己闺女一样对待。” 喜妹神色复杂地看着沈寡妇,她能够听得出沈寡妇语气里的慎重与真诚,只是,嫁娶这件事情,哪里是她能够做决定的? “还有,若是你家需要什么帮助,也可以来找我,我们乡里乡亲的,能帮一点是一点。” 喜妹紧咬嘴唇却弯了弯嘴角:“谢谢婶子!”喜妹说得真诚,自打她家出事,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样的善意了,哪怕,这样的善意里面夹杂着其他的祈求,可她却能分辨出最本质的关怀。 “嗯。”沈寡妇轻轻嗯了一声,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语,抱着木盆就与喜妹分别了。 此时聚集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已经三三两两离去,喜妹独自占据了一角就开始清洗起自家的衣服。 “砰砰砰”的捶打声,在空空荡荡的河道边显得十分有韵律。 伴随着这样一道敲击声,传来一道男性的呼喊声。 “大将军,你在哪里?快出来啊~”随着这声音一道出现的,就是福宝那满头汗水外带焦急神色的脸庞了。 以前喜妹从未将自己与福宝联想到一起,所以往日里,她帮福宝赶走村子里欺负福宝的村童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光明正大。可昨天那么一闹,今日再见福宝,免不了就带着点复杂的心态了。 可是福宝却好像没有受到村里流言一丝一毫的影响,他好像与整个世界都隔离开来了一样,依旧是那样简单地快乐着。 福宝看到了河边正在洗衣服的喜妹,眼睛一亮,就跑了过来:“喜妹,你看到我的大将军了吗?刚刚它好像往这边来了,可是我没有找到它。”福宝的语气里期待极了,显然他认为喜妹看到了他的大将军。 大将军是福宝给他的大白鹅起的名字,因为他觉得大白鹅平日里气势汹汹的特别霸气,就像戏文里面的将军一样。 喜妹敛起自己复杂的心情,在她的认知里面,福宝他还是个孩子呢,他什么都不知道,她有任何的情绪都不应该带到福宝的身上。 “你的大将军怎么走丢了,我没有看到它。”喜妹心平气和地告诉福宝她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大白鹅。 福宝一下急了起来,忍不住开始嘟囔:“大将军怎么又乱跑了,娘亲说外面有好多的坏人,会把大将军捉去吃掉的,我告诉大将军很多次,让它跟着我不要乱跑,可它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福宝着急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他四下转着圈,眼睛四面八方地张望着,可是没有找到大将军的半□□影。 “大将军,你在哪里呀,你快出来呀。”福宝丧着脸,急的都带一点哭腔了。 这可不好了,看福宝想要哭的样子,喜妹连忙站了起来,顺势将湿润的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这才安慰福宝道:“你的大将军不会有事的,它那么厉害,谁能够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