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湿了一片领子。 很快白永春就被甩在后头,眼瞧着马车进了庄子,侧门被下人紧紧关闭,白永春一时竟觉得悲从中来。 想他承袭爵位至今,哪里曾受过这等苛待,从前烟花巷中为了争个体面一掷千金,如今那些曾经与他一起挥霍过的世家子弟不但与他疏远,就是那些花娘都见风转舵不理会他了。回家,家里没个消停,老娘病中,老婆又是个母夜叉,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他又没个差事,将希望寄托在白希暮身上,又不知道他到底几时才能考中。 如此下去,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眼瞧着庄子的门他是不能进了,在此处等着也是白挨冻,那个小畜生又不会多一分的孝心。 白永春当即上了马车命人回府。 心烦意乱的回到白家,才回了金香园,对上的就是张氏那张谁欠了她银子似的晚娘脸。 “我说,你就算是年老色衰,没有个标致模样了,起码捯饬的让人能看,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装扮,瞧着都碍眼!”白永春随手就将斗篷丢在地上。 张氏才从老太君的锦绣园回来,因为昨儿晚上守夜,正是累的腰酸背痛,如今听见白永春这般呵斥,气的眉毛倒竖两眼圆瞠,尖声道:“不想看你就滚!” “你这毒妇,就是这样与你夫婿说话!” “对你这样的败家子,这样态度就算是好的了,你将家里害成了什么养了自己不知道?正月里不知道在家陪着母亲,还照旧去你养的野老婆那里去,母亲病了你不知道在身旁伺候,银子叫你赔光了你也不知道想法子,回来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个家你不想回就滚!” “你,你这样的泼妇,难为我怎么忍耐你!” “比你这样没用的窝囊废强上一百倍!” …… 白永春和张氏竟这样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将门前前来请安的白希远夫妻、白希暮以及白希汐和白希澜都吓的怔愣住了,一时不知是该进来还是该回去。 却是小丫头有不开眼的,也不管屋内怎样,就通传了一声:“大爷、大奶奶,三爷,四小姐五小姐来了。” 大爷白希远和妻子刘氏,都恨不能立马飞跑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白希暮则是沉下脸来冷冷的瞪了多事的小丫头一眼。随即对张氏也是一阵鄙夷,如此不懂眼色的丫头,若是出现在其他未出阁姑娘的院子里也就罢了,可张氏到底是当家主母,竟连自己的院子都没有摆弄清楚,又何谈偌大的白府?也难怪白家会走向衰败。 白永春和张氏都憋着气,听闻外头来人,各自气的别开眼,冷哼了一声道:“进来吧。” 子女们便按着长幼顺序进了门来。 白希远与刘氏、白希暮、白希澜和白希汐规矩的站好了给白永春和张氏行了礼。 白永春手捏着黑漆红木官帽椅的扶手,冷眼看着面前这几个,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从前白希云还在家时,他是只看着白希云不顺眼,倒是忽略了这几人,现在没了首当其冲的白希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真是入不得眼。白希澜和白希汐两个闺女嫁的,将来随便嫁出去就是了。也吃用不了家里多久。白希暮到底是嫡子,而且准备考功名,振兴家业也是能为白家出力的。 最不中用的却是白希远夫妇。这么多年来这俩人就是干吃白饭的,对家里丝毫帮助都没有。现如今家里都已经捉襟见肘了。还要养着这两个白吃…… 白永春嫌弃的眼神在庶长子和长媳身上来回乱转。 张氏刚才与白永春争吵,本来就没占上风,心里正堵着气,这一瞬夫妻俩却是难得的心有灵犀了。 她“啪”的一拍桌面,道:“你们几个,可有想出办法来帮家里度过难关?” 深知张氏又要弄幺蛾子了,几人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