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莲将茶碗放下,扶了齐妙的手臂往外头去。 小六子等在廊下乍一见齐妙出门来,只觉得艳光四射美不胜收,不免紧张的地垂头行了礼,又说了一番客气话,这才笑着道:“还请夫人随奴婢来。 齐妙颔首为礼,跟在小六子身后去了三皇子处。 三皇子这时已经由其余内侍服侍着起身,凌乱的头发重新挽起,以一根玉簪固定在头顶,身上穿了一件浅淡紫色的素面夹袄,半坐半躺的靠在墨绿色的弹墨大引枕上,正盯着帐子顶发呆。 听见人声,三皇子急切的坐了起来,扯动腿上的伤,疼的他直皱眉。 可是看到由婢女服侍进来的齐妙,他一时间有千言万语,却问不出口了,就只双拳抓着被褥上的锦缎绣面儿,蹙眉盯着齐妙看。 三皇子与她年龄相仿,原本是个稚气未脱带着阳刚气的少年人,这会儿却死盯着她看,直将人盯的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她心里发毛,面上却不动声色。 “三殿下。”先屈膝行了礼,随即到了床畔,在玉莲端来的交杌坐下,将行医箱放在了手边的小几上,取出了脉枕放在床沿。 三皇子看着齐妙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眉头皱的更紧了,将手腕放在脉枕上任由她诊治,却在她还未说话之时,先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单独问问白夫人我的病情。” 如此可谓人之常情。三皇子毕竟是断掉双|腿,不论是谁,恐怕都不可能不担心自己会落下残疾。 小六子与玉莲对视了一眼,随即行了礼,带着屋内服侍的人退了下去。 齐妙便道:“三殿下不必担忧,我先来检查一下右腿的伤口,再给你重新换药。” 她知道三皇子必然是有话要问。但是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该是她多言语,有话要说的是三皇子才是。先开口的人,很容易就会落了下风。 齐妙一面去掀起盖在三皇子腿上的被子,一面道:“三殿下的左腿只是骨裂,我已经为你用石膏固定过了,这段时间切记不要沾水,也不要试图过度运动,很快就可以好起来拆掉石膏了。右腿上的伤口麻烦一些。当日您受了伤后就昏了过去,所以也不知道伤情是什么样子,当时您的腿骨折断,从皮肉之中串了出来,我已经为你接了骨头与经络,外头的伤口也手术缝合了,开放性的伤口太过严重,是以没有给你打石膏,只用了木板固定,你切记这条腿千万不可乱动,不可沾水,不可……” “你,能不能安静会!” 齐妙正拆绷带的手被三皇子一把攥住。 他的手大而干燥,长期喜欢舞刀弄剑,是以关节处都有很明显的茧子,他因为愤怒或激动的情绪而用力,直抓的齐妙手上生疼,一种不同于白希云那般细腻温柔的气魄直击而来,让齐妙不适的皱了眉,用力挣了两下,却未挣脱。 齐妙凝眉低声道:“请殿下放手。” 手中的触感太过娇柔,就像是握在了微凉的软玉上,细腻柔滑的恨不能让人用力将这只手好生搓揉一番蹂|躏变形。 三皇子强压着从二人相接的手传入骨髓中的战粟和酥麻,臂上用力,一下子将齐妙拉扯到近前。 齐妙轻呼一声,护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一条腿支撑在床沿,一只手又被赞皇子攥着,就这般半弯着身子俯身靠近三皇子面前。 三皇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