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连忙去里头将情况告诉了老太君。 老太君笑着道:“你才看出来?” “这么说,老太君是一早就瞧出端倪来了?” “平日里张氏一直都含着怨气,对我虽然有恭敬惧怕,也知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我背后给她撑腰,才能压制着侯爷没有再抬更多的女子进门来,在今后还有更多指望我的地儿,也不敢真正的开罪我,但即便再恭敬,也从未如今日这般殷勤过。无事献殷勤,必然是有事儿。” “老太君慧眼。”姚妈妈奉承道:“您猜想的没错,的确是有事儿,才刚安陆侯夫人问奴婢是否听到庄子里有世子夫人胎像不稳的说法。” “哦?”老太君闻言抿着唇:“这事儿就有意思了。她能问出这句话来,很有可能事先已经知道齐氏有孕。或许已经有了动作了。” “还真说不准。”姚妈妈抿着唇道,“只是老奴有些担忧,毕竟安陆侯夫人行事容易冲动,若是一个不小心轻举妄动坏了您的事呢?” “我做着一切是为了什么?若是这件事真正叫她自己给搅合了,那也就怪不得别人了。这些年来我也是对她太过宽厚了,总觉得那个孩子的事是咱白家做的不厚道,同为女子,觉得这件事是咱们对她亏欠。她若真正还不懂得收敛,一味的咬着那件事不放,我一个做婆婆的还能如何?” 话及此处,老太君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我这一生,自打嫁进白家来,日子就没过的消停过,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替子孙来还债。” 姚妈妈扶着老太君在罗汉床斜靠着,道:“您也不要如此悲感,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这些不愉快总归会过去的。” “借你的吉言吧。” 姚妈妈斟酌着言辞道:“老太君,其实这些事儿您若是丢开手,只让他们小一辈儿的去解决,自己说不得还要轻松许多呢。” 老太君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安陆侯夫妇是什么性子,这些年来冷眼旁观难道你看不出?我若是不从中间插手管束,他们弄个不好将白家的基业都给败光了。百年之后我下世如何去见老侯爷?” 老太君话音苍凉悲感,语音颤抖,姚妈妈瞧着便觉得心痛,禁不住眼眶发热叹息着道:“老太君着实太委屈了。” “这些年来,我为的就是咱们白家这艘大船能够行的更稳一些,至少不要败在那些不孝子孙的手里。可是他们,着实是太令我失望了一个两个的都是那见了漂亮女子就走不动路的,如今白子墨那小子也跟他爹学!” “三少爷过是小孩子心性,这个年纪馋嘴猫儿似的,可不就见到漂亮的就要多看两眼?何况那齐氏的确生的有几分姿色,也怪不得三少爷,说不定三分钟热度,过几天没那个心了呢。” “但愿如此吧。”老太君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白家的男子,自她进门起来看,从她的公爹,到她的丈夫,再到儿孙,就没有一个不爱美色的。这男人根本就管不住那话儿。 可是那又如何?当年的妖精,还不是一个个的都载在她手里?就连那些小崽子都没有一个能逃过她的手心儿? 她有的是耐心! “你去告诉张氏。”老太君似又恢复了力气,坐起身来冷笑道:“让她轻点儿作妖,就算要做什么也先等着人回来再说。” “是,老奴这就去。”姚妈妈行礼快步去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