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今日子寒也是为父母所逼前来,子寒得幸与令嫒行文定之礼,始终克己复礼,不敢有半分懈怠,然则近来在外多有流言,伤及令嫒,子寒见人便为令嫒说辞,奈何流言甚嚣尘上,子寒凭一己之力难以挽澜,让父母兄姐皆知晓那不堪入耳之流言。父母兄姐自幼便对我爱护有加,听闻关于令嫒流言,当时便要遣人来退婚,是子寒一力阻挡至今,然这两日那流言越发刺耳,父亲终日郁郁,母亲已被气在病榻,子寒身为人子,岂可坐视父母为我之事忧心,这才来叨扰伯父伯母安稳,还请见谅。” 裴遇裴子寒在苏轸和沈氏面前做的一手好戏,说的一场好话。别说苏轸和沈氏听得牙痒痒,就连躲在后堂偷看的苏霓锦也不禁酸倒了牙。 这裴遇满口仁义道德,装的跟真的似的。他这些话总的听下来,意思就是:他自己很满意跟苏家订的亲,但架不住父母不满意,因为外面有难听的话,被他父母听见了,而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忍心父母忧心生气,这才迫于无奈来退婚。 总之千言万语都是一句话:宝宝很无奈,宝宝是被逼的,宝宝也不想这样,都是你们的错。 啧啧啧,现在苏轸夫妇心里肯定日了狗,悔不当初啊,怎么会被裴遇金玉其外的外表给迷惑住,答应这桩婚事呢。 现在人家还眼巴巴的上门退亲,表面说的冠冕堂皇,实际满肚子男盗女娼。 第7章 “世子既然口口声声孔孟之道,那应该知道‘守信’二字,既定婚约,便是要风雨同舟的,若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这便是说到天边去也没有道理。” 苏轸从一个从国公府分府出去的庶子爬上如今朝廷三品大员的位置,自然是有一番气度与城府的,既然裴遇和他说孔孟之道,那他就从孔孟之道下手,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总不能输在理上。 裴遇似乎料到苏轸会这么说,把弄了两圈拇指上的扳指,打开天窗说亮话: “既定婚约,自然是要风雨同舟的,若今日是伯父在朝堂上有任何需要,我裴家上下定会倾力相助,可如今的情况,您也应该知晓,外面的话传的不堪入耳,我怜惜令嫒,但我裴家百年世家的声誉也要顾及呀。这件事上,小侄也是受害者,还请伯父谅解。” 裴遇做出一副‘我也很无奈,但我还是想讲仁义’的样子,苏轸直接冷哼以对,沈氏见状说道: “世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难道看不出来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是有人蓄意抹黑吗?” 裴遇叹息:“唉,伯母明鉴,我虽相信苏家人品,相信令嫒,可,可终究不能放任裴家百年声誉受牵连。” 苏霓锦在后堂听着裴遇的这些话,冷笑连连,只听那裴遇又开口了。 “伯父,伯母,如今事已至此,小侄也无可奈何。既然是我与令嫒两人之事,不知可否请令嫒出来与我一见,小侄当面与她分说,若令嫒有所难处,有她口与我诉说岂非更好?” 苏轸夫妻两两对望,没想到这个关头,裴遇还提出要跟苏霓锦见一面。 苏霓锦在后堂也有些惊讶,回想一番,虽然她和裴遇订过亲,但以前并没有正式与裴遇见过面,只是隔着屏风看过两回,并不真切,裴遇现在提出见面,难道是想看看外面传闻中的绝世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想确认一下,他这婚退的亏不亏? 那如果他看见了苏霓锦的长相,不是她自吹啊,就她这个颜值,女人看了都心动,更别说是男人了,要是裴遇见了她的真容之后,难保不会见色起意,要么不退婚了,要么就动其他歪心思——反正苏霓锦的名声已经毁了,肯定做不了他平阳侯世子的正妻,但如果只是做个妾的话,还是可以的嘛。 这样一来,裴遇既娶了跟他家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做正妻,又得了一个美貌的妾室,简直爽歪歪啊。 苏霓锦算是知道裴遇今天单枪匹马杀到苏家来的意图了。 现在,苏霓锦只期望她的老父亲老母亲能稍微理智一点,看清裴遇这男人的心思,别因为自己女儿名声有损,就着了别人的道。 “哼哼,原来世子打的是这个主意,我道你今日怎会孤身前来。”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苏霓锦能想到的事情,苏轸自然也能想到,一眼看破裴遇的小九九。 “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那老夫劝世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来人,送客。”苏轸大喝一声,守在外面的护院就等候到了门口。 裴遇没想到苏家这么刚,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平阳侯世子面子,当即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起身整理一番并不乱的衣带,语气凉薄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