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初泰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这点从他进门开始,就如同看见自己珍视的宝贝在他不注意之间被他人拿出随便摆弄一般,是从那成堆的书开始、从他爸妈一时兴起的规劝开始、还是焰羽轩又不看他开始……就算所有的事件都有其原因、而且合情合理,他就是没办法摆脱这种有些不悦、愤懣的感觉。 袁初泰知道自己有点急燥了,明知道他不记得自己,还是忍不住撩拨他,勾引他,惹得在他眼中,自己就像隻狂蜂浪蝶。 可他的确感受到焰羽轩对自己的在意。 况且,如果不在意的话,何必在乎他心里是否有人。 焰羽轩一次次的否定时,他都很想告诉他,怎么不会是你,就是你,只有你啊。 只不过那些衝动还是没能付诸实现,他还是选择了缄默。 期待跟他见面已经好久了,却想不到还没能製造相遇的邂逅,焰羽轩就因为见义勇为而进了医院。如果契机是必须让他断两条腿,那袁初泰寧可不要,徐徐图之。然而,他也不可能因此放弃接近对方的机会。透过人脉才找到焰羽轩养父信任的朋友作为介绍者,让他的被聘用更加合情合理。 焰羽轩没发现问题。他与记忆中一样,即便辗转经年,神态间的柔和跟纯善依旧没甚么改变,如果非要说特别不同之处,就是似乎更容易害羞了。 原先他以为也许是不熟悉的人接近尷尬,可第一次帮他洗澡时,袁初泰就意识到了,不只是尷尬而已,他是介意在他面前裸露的。跟身体有关的事情,似乎特别害羞。让他忍不住就想逗他,将他害羞又故作镇定的表情纳入心理,有些惊讶,也有些柔软的感情如同涌泉般渗出。 如果在他跟前自己是陌生人,袁初泰觉得,现在的焰羽轩对他而言,也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高中同学。 要赢得一个人的心,本就需要时间,本就没有那些理所当然。所以,与其点出两人先前的关係,他寧可不解释对方的误会。 可光是眼泪就足以让他心疼半晌,其实他原本都想,如果焰羽轩那封讯息是要炒了他的话,他就乾脆把事情都说开算了。 结果听到焰羽轩的梦话……袁初泰简直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让他又爱又恨。见他愿意亲近就不由自主高兴、听他哑着声道歉就想搂进怀里,自豪的理智冷静都让一个人牵着鼻子走了。 可这傢伙还是,若即若离。 其实他刚进门时焰羽轩还好好的,似乎是从他妈妈讲起编辑,说起恋爱话题开始,焰羽轩就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袁初泰一直在观察他,那些尷尬或者慌乱的神情都尽收眼底,直到送他父母出门,焰羽轩直接就给他一个后脑杓。 想去拿笔,却被轮椅卡在门口。看他伸长着手,甚至没想过要转头的样子,袁初泰就忍不住走过去,忍不住想说,可以多看看我,我就在这里啊,可以依赖我一点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麻烦人,但我已经在这里了,在你面前了,不要逞强好吗?」 他扶着轮椅的把手半蹲,上身伸直了约略与焰羽轩的视线平行,对方一开始似乎有些讶异,然而随之而来的并不是预想中的反驳或者躲避,黝亮的眼珠闪了闪,看不出怀着甚么情绪,然而回復的语调间藏着一丝软糯:「也,也不是……」下一刻他的手臂让他拉了拉:「起来吧,别老是蹲着。」 袁初泰并不领情,他放缓音调的询问中夹杂着他的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