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一棵忍冬,阿保便让赵舒先扶着忍冬站着,自己一溜烟跑去取衣服了。 素梨早上起来洗漱罢,便下楼去前院给她娘拿早饭。 如今刚下过雨,地有些滑,她怕陈氏滑倒,因此不肯让陈氏下楼。 素梨脚步轻快,刚要走到蔷薇花墙那里,一眼就看到赵舒正向后跌倒。 后面可是蔷薇花墙,倒在上面不知道要被蔷薇花刺扎多少下,素梨反应很快,如飞般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赵舒的衣袖,谁知赵舒继续往下软倒,她知道赵舒的情况,忙打横把赵舒抱了起来,却发现赵舒嘴角有血迹,心中焦急,一边抱着赵舒往前院走,一边急急问道:“赵小哥,你哪里不舒服?” 赵舒浓长的睫毛眨了眨,这才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被素梨抱着,又羞又急,抬手想要挣扎,却又哪里有力气? 素梨力气甚大,见赵舒醒了,悄悄松了一口气,还有心开玩笑,试着转移赵舒的注意力:“赵小哥,你可真轻啊,以后可得多吃一些,不然我一拳都能把你打飞!” 她一边抱着赵舒疾行,一边说着话,居然还能照顾赵舒的身子,稳稳的没怎么颠簸。 赵舒苍白的脸泛起薄薄的红晕——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从他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女子这么抱着,而且这女子还是一个瞧着甚是婀娜苗条的美丽少女...... 听到那句“我一拳都能把你打飞”,赵舒实在是没脸见人了,索性闭上眼睛装着晕了过去,反正他是常常晕倒的。 素梨刚走到前院,迎面就遇上了拿着披风过来的阿保。 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阿保,素梨忙道:“你快去把床铺好,我好把他放上去!” 阿保来不及多说,扭头就往西厢房跑。 把赵舒安置在床上后,素梨没有立即离开,见阿保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要喂赵舒服药,她便在床边坐下,扶起赵舒,让他倚在自己胳膊上,好方便服药。 阿保用帕子拭去赵舒嘴角的血迹,把小瓷瓶里深褐色的药汁一点点喂赵舒服下。 看着赵舒病弱的模样,素梨有些可怜他,心里莫名有些堵。 赵舒服了药就睡着了。 阿保低声道:“不用请大夫,服过药暂时就没事了。” 王爷的病,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边的乡野大夫能有什么用,请过来也不过白折腾一遍罢了。 素梨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难受,慢慢走了出去。 这样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病痛中慢慢消逝么? 她记得赵舒比她大半岁,比赵序小半岁,今年也才十五岁...... 陈老爹、陈老太和陈三郎在外面等着,见素梨出来,陈三郎忙上前道:“素梨,我去请大夫吧!” 素梨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他们自家有药。” 陈家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外面便来了一群青衣人,抬了顶暖轿接了昏睡不醒的赵舒离开了。 阿保见金云岭亲自跟着轿子,便自作主张,拿了两锭五两重的银锭过来要答谢陈家。 陈老爹哪里肯要,只是切切交代阿保:“八月十五中秋节左右,切记提醒赵小哥来我家!” 阿保此时忧心忡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陈家人送走了赵舒,感叹了一番,这才都回去了。 到了下午,雨又下了起来。 素梨闲着也是闲着,便从舅舅那里借了笔墨纸砚过来,试着描画盛玫瑰香油的瓷瓶和盛玫瑰香膏香脂的瓷盒的图样,好拿到碧青瓷行让他们烧制出来。 雨一直下到了五月初三才停了下来。 五月初四一大早,陈三郎要带王四儿去城里送盆景,素梨就把图样给了陈三郎,让他捎到碧青瓷行去,看碧青瓷行能不能烧制出来,若是能烧制出来,就预定一百个盛玫瑰香膏的瓷盒、一百个盛玫瑰香脂的瓷盒和一百五十个盛玫瑰香油的瓷瓶。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