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 走到中间“专业观众”那片区域, 看立着的名签, 找自己的位置。 长长的木桌子铺着蓝色桌布, 每张桌子上面都有一个名签、一份大会指南、一个笔记本、一支水笔和一瓶矿泉水。名签上用大字写着参会者的名字, 小字列着参会者的公司和职位。 人对自己名字总是十分敏感,很快,她便看到“思恒医疗,ceo,阮思澄”。 可是她却没有落座,又找陈一非的名字。 在自己后面一排。 “……”她看了看陈一非右边的位置,是某大学的副教授。再看一看他左边的位置,发现那也是一家创业公司的ceo,叫刘宁,公司就在中京本地。 “嗯……”正当阮思澄在刘宁的位置前犹犹豫豫之际,陈一非左边的左边来了,挺奇怪地看了一眼阮思澄,坐下。 “喂,”阮思澄主动搭讪,指指刘宁的姓名签,问:“你俩不是一起的吧?” “???”对方答,“不是。” “好,谢了。”阮思澄终下定决定,一把抄起刘宁名签,走到前排自己座位,跟“阮思澄”换了个个儿。接着,她又捏着自己名签回来,端端正正地摆在了陈一非的左边位置,原本写着“刘宁”的那个地方。 就这么着,跟陈一非边上的刘宁换座了。 对不起了,刘宁,不过你能往前一排好像也没特别吃亏。 她左边的大兄弟目睹了全过程:“……” 阮思澄看着他:“…………” 大兄弟:“…………” 阮思澄:“…………” 不理。 她硬着头皮,岿然不动,心里知道在干坏事。 看完图册,她又研究了下“专业观众”的事,发现基本上,大公司经理以上的人、中型公司总监以上的和小公司ceo都可以通过申请,别人则需买票。 8点45,陈一非终于到了。 他的身材挺高、微胖,头发稍微有点稀疏,带着一副金属眼镜,并没有凌人的气势,可也十分得体,与所谓的“it猥琐男”并不一样。 阮思澄的心脏狂跳,却故作淡定,起身让他走到里边。 等人坐定,她才转过头,说:“嗨。” 陈一非笑,像弥勒佛:“嗨。” “我叫阮思澄,在创业公司思恒医疗。” “做什么?” 阮思澄说:“ai急诊,初期只分头痛、胸痛、急性腹痛三个板块。” “不错,”陈一非点点头,“我是陈一非,在爱未,也做医疗,比如心脏。” “刚刚看到名签了,”阮思澄笑,“还觉得挺惊讶的。” “嗯?” “我看见过你的名字。”阮思澄也笑,“去年《计算机世界》有一期的主打文章叫作《ai医疗:下个冬天有点冷?》,讨论ai医疗产品最终落地时的问题。写得不错,让人心有戚戚,我仔细看了。那篇文章有好几个被采访者,其中一个好像就是……” 陈一非有显而易见的惊讶:“这都能记得?对,是我,有那么一回事儿。” “说实话,”阮思澄将一缕头发理到耳后——不论男女,长得赏心悦目总归方便一些,“几个采访者里我也只记得个陈一非……因为观点比较犀利,特意看了一眼名字。” 阮思澄将目光移回,盯着面前的矿泉水,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来,“你好像有说……日本为了发展ai已经明确规定诊断和治疗的责任医生承担,让it公司不要害怕,拼命发展,要在2019年开始进行临床试验。”用力捧陈一非。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