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一下眼。 “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低喃着,那热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叫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又下意识地抻了抻腿……于是,某个平常并不在意的地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酸胀感,立时就唤醒了她仍混沌着的意识。 她扭头又看了看那趴在她的肩上笑得一脸春意盎然的人。见他的下巴上竟覆着一层浅浅的胡茬,便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呢……不对,该是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吧? 她扭头看向帐外。 帐外,那梳妆台上如儿臂般粗细的红烛仍兢兢业业地燃烧着,因没人打理而过长的灯芯时不时地爆出一两朵灯花来,显得甚是喜庆。而,虽然室内红烛高照着,此时窗外已经透出了天光。果然,天就要亮了。 看着透着微亮的窗棂,不知怎么,雷寅双忽然就想起昨天早晨三姐打趣她的话。她于心中默默对比了一下丝线绞着汗毛的痛,以及因某人的急切和生涩所导致的痛,然后忍不住就撇了一下嘴——三姐又忽悠她! “嘶!” 脖弯处的某块软肉被人轻轻叼起,吸吮,啃咬着。那夹杂着丝丝酥麻的痛,令她微微拱起背,却是恰好给了某只大手一点活动的空间。要害处遇袭,雷寅双如触电般缩起身子,又猛地一个翻身,眨眼便镇压下了作着怪的某人。 她翻身骑在江苇青的身上,将他那不规矩的手压在他的头顶上方,瞪着眼恼道:“你什么时候改属狗了?!” 不用低头看她都能知道,她身上到处都有被某个改了属性之人咬出来的点点瘢痕。昨晚她一时乐在其中,所以才没跟某人一般见识,偏某人咬她还似咬上瘾头来了,倒没完没了了! “有句老话,叫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那被镇压下的某人顺从地躺在枕头上,却是恰好就着这大好的姿势,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边以一种装腔作势的淡然道:“谁叫你怀疑我会不会的。” 那话音里暗藏的得意和骄傲,忽地就叫雷寅双红了脸。她用力一压江苇青的手腕,嗔着他道:“本来嘛!你若真会,也不会弄得我那么难受了。” “一回生两回熟,头一次不是没经验嘛,第二次不就好多了?你不是也……” 某不要脸的小兔表着功,却是立时惹得新娘一阵恼羞成怒,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恨声道:“闭嘴!” 江苇青不由就在她的掌心里一阵笑,笑得雷寅双又羞又窘,伸手就去拧他腰间的软肉,却是一个不留神,叫他逮着机会一下子将她从身上掀了下去,转眼间二人便攻防互换了…… “双双……” 江苇青低喃着,捧起雷寅双那发着烫的脸,唇即将覆上她的红唇时,外面忽然响起一个放肆的声音。 “哟,这都什么时辰了,二爷和二少奶奶竟还没起呢。” 雷寅双蓦地一扬眉——这声气儿,难道是传说中的下马威?! 江苇青则猛地一皱眉,正待要翻身坐起,小两口便听到一个声音在窗外压着嗓门骂着小丫鬟道:“今儿谁当职看门的?竟也不知道通报一声!亏得这是老夫人身边的金妈妈,若是叫什么猫啊狗的也这么不经通报就随便乱闯进来,万一惊着我们爷和奶奶,你们哪个吃罪得起?!” 雷寅双不由就是一抬眉。 见她眼带惊讶,江苇青微微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道:“这是月影,最是牙尖嘴利了。” 这时,就听窗外又响起另一道温婉的声音:“妈妈早。妈妈可是过来巡夜的?” 这声音雷寅双倒是认得的。这是四“影”之首,花影的声音。 只听外面默了默,然后又响起另一个婆子的声音,显然是跟着金婆子的另一个婆子。那婆子笑道:“花影姑娘说笑了,都这早晚了,还巡什么夜。我们是奉了老夫人之命来取元帕的。” 元帕? 雷寅双一愣,险些没想起来这是什么东东。而江苇青的脸色顿时就是一沉。 只听月影在外面冷笑道:“两位妈妈说笑了吧,是老夫人命二位这时辰就过来的?!这会儿可才刚打过卯初呢。还是说,咱府上什么时候改了规矩?!” 江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