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子爷!她不禁深悔自己当初眼拙,竟未能在世子爷落难时及时伸一伸手,倒叫她错过了一段极好的机缘。 而更叫二姑娘后悔的是,她原以为凭着她爹的官身,她在京城能有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却是进了京后才知道,她爹那一点官位,在京城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而且京里的达官显贵们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虽看着知书达理,背着人却是最为讲究身份地位的,偏她还是庶出……京里混了两年,叫她虽结识了一些高门出身的少爷小姐们,却是一丝儿的机会也没找着。偏这时候,又传来李健不仅中了举人,且还是头名解元的消息。 那十六岁的举人原就已经不多见了,十六岁的解元更是凤毛麟角,何况皇帝南巡时,可是亲口考证过这李健的课业的,且当时就给他评了“雏凤清音”四个字,可见将来必定是个前途无量之人。此时宋二姑娘不禁一阵深悔自己眼光不够,竟是放手太早,没能在李健未发迹之前就抓牢这个机会。 不过,宋二从不是个会轻易妥协之人,便是当初打错了主意,也不代表如今她没有改过的机会。 因此,当江苇青那里表示要过来迎一迎雷家人时,她立时便怂恿着她妹妹也跟着一同去迎一迎宋老太爷。当然,她的目的自然不在她爷爷身上,她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向江苇青和李健二人表示,她和雷家人关系亲近罢了。 所以宋三那么一说,二姑娘便欣然退了下来,只随口跟花姐和雷寅双打了个招呼,回身欲去寻着李健和江苇青搭话。 她这一回头,却是才发现,李健和江苇青竟早已经双双站在她的身后——确切说来,是都靠着那雷家的马车站着。 这会儿众人都已寒暄毕,雷爹便过去安排两家的马车重新启程的事了,于是江苇青和雷家的马车间就少了个阻挡。雷爹的眼还没往李健身上扫过,李健就已经明白了他姑父的心意,主动站了过来,补了雷爹走后留下的空缺。 他牵着马堵在雷家车窗旁的举动,未免太过显眼了些,江苇青忍不住就冲着他眯缝了一下眼——这是最近才跟他舅舅学的——然后,便含笑向李健道贺道:“恭喜了,解元公。” “多谢世子。”李健也含笑回礼。 二人脸上虽都带着笑,周边的空气里,却是莫名带上了一份寒意,冻得宋二姑娘默默哆嗦了一下,却是莫名就有点不敢靠前了。 这二人这般较劲似地站在一处时,马车里则是另一番欢乐景象。 那宋三儿宋欣悦比雷寅双还要小一岁,今年十二,可个头儿看着竟跟两年前没什么差别。于是雷寅双打趣着她道:“早听说京城什么东西都贵,难道竟贵得都叫你吃不饱怎的?怎么你瞧着竟不仅没长,倒还有点缩水了?” 身高是宋欣悦的致命伤,再经不起人一碰的,雷寅双这么一打趣她,她立时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一边嚷着“我好歹也长了一寸半的”,一边伸手去拧雷寅双,又笑骂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吃了擀面杖似的!” 那小石头才刚开始呀呀学语,哪里知道她们这是在打闹着玩儿,一看那陌生姐姐扑到他姐姐的身上,小家伙立马不干了,在他娘的怀里虎下脸,冲着宋欣悦就凶巴巴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他自己淘气时,大人都是这么对他的。 那宋三儿是她家里最小的一个,再小的孩子她几乎都没怎么见过,见小石头这生动的表情,不禁稀罕得不行,一把从花姐手里将他抱过去就不撒手了。雷寅双便教着小石头叫宋三儿“姐姐”。而这家伙虽然会叫“姐姐”,却因着刚才宋三儿动手“打”他姐姐,叫他起了小心眼儿,竟只直直瞅着宋欣悦,就是不肯开口。 这时,外面响起了雷爹招呼众人启程的声音。花姐撩开车窗帘看了看外面那些簇拥在马车周围的少男少女们,回头问着宋欣悦:“这些都是你家亲戚吗?” 宋欣悦正拿她衣襟上饰着的一枚如意平安扣逗着小石头去抓,听到花姐的问话,便轻蔑地一撇嘴,道:“什么呀,我家在京城可没什么亲戚的。” “那这些人……?” 见他们迎过来,花姐还当他们都是宋家的小辈了。 宋欣悦道:“除了那个定远侯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