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就算你现在真是二十三岁,那你头二十年里,可有真心喜欢过什么人没?没有吧?那你怎么就知道,你想娶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还是因为你觉得你呆在我身边特别安全,所以才想跟我在一起的呢?” “我……” 她再次挥手打断他那未能出口的话,又道:“便是你觉得你现在是二十三岁,已经是挺成熟的一个人了,我可才十二岁。你怎么就觉得,我长大了一定想嫁你呢?而且,我从没跟你说过,我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嫁人的。嫁人这件事,我怎么都觉得是你们男人设下的一个陷阱。你想啊,嫁人前,我只要洗我自己的衣裳,做我自己的饭就好了,我嫁了你,还得洗你的衣裳,给你做饭,我吃饱了撑的才去给你当那个老妈子呢……” “洗衣做饭的人是我吧……”江苇青郁闷道。 雷寅双一愣,张了张嘴,忽地没声儿了。确实,自打小兔进了她家家门,这些家务活便都是他在做…… 她心头忍不住一阵愧疚,猛地一挥手,道:“总之,嫁人对女人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才不嫁呢。”又指着他道:“你也别说什么想娶我的话,便是你做了个怪梦,梦里觉得你已经活到二十岁了,可事实上你到如今也不过才十三岁而已。” 见江苇青又要张嘴说话,她蛮横地一把按下他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不爱听你那么说。一则,谁也没规定说,你想娶我,我就必须得嫁你;二则,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可这种喜欢,就只是小伙伴们之间的那种喜欢,我可没觉得我喜欢你喜欢到非要嫁你不可。而且,我也没觉得你对我的喜欢,就是那种喜欢。再说了,我俩的年纪都在这里呢,说什么娶啊嫁的,你不觉得太早了?等再过个几年,你再大些,肯定想法就不一样了。”又告诫着他,“以后可别再跟我提这话了,我是知道你没那个意思的,可在别人听来,还当你是在调-戏我呢。” 她这里正说着,忽然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响,原来是高公公过来宣旨,天启帝要宴请鸭脚巷的众人。 *·*·* 对于天启帝的要求,姚爷和雷爹他们都说要考虑一二。 天启帝对他们倒也不曾过于逼迫,只拉着他们一阵天南海北的“叙旧”,又说起他当年给应天皇帝收敛尸骨的旧事,以及若是他们肯随他进京,他会如何安置他们。 之前雷爹他们就知道,有人在龙川之上替应天皇帝立了座碑,他们却是再没想到,这是当年天启帝所立。 这几人中,姚爷今年不过才五十出头,雷铁山也不过三十四五岁,王朗虽比雷铁山略年长一些,也还未到四旬,可谓还都年富力强。便是雷爹腿上有了残疾,听着天启帝对他们的安排,几人说不心动那是假话。可心动的同时,多少总带着这样那样的疑虑,何况,他们还带着雷寅双这么个“定时炸-弹”。虽说皇帝已经默认了她的存在,别人呢?万一哪天叫人认出她的身份——偏这孩子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样的祸事来?! 酒宴散后,雷爹和板牙爹都没有回家 ,全都聚在姚爷家里一阵商谈,却是直到天亮,依旧未能想出个万全之策。最后,姚爷一拍大腿,指着王朗道:“只能这样了,我跟你先随他进京。当年你不过是铁子的副将,结的仇家远没有铁子多,我又不过是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儿,便是有人要寻仇,也有限。” 他扭头看向雷爹,“等我们先跟他进京看看风向,他若真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真心想用我们,你再进京也不迟。可若不是那样,至少我们也没有全部陷进去。” 王朗道:“可是,以什么理由留下呢?” 姚爷看看雷爹,忽地摇头一笑,道:“只怕此时也顾不得忌讳了,你正好可以拿花姑做借口,只说要养胎,等孩子生下来,怎么都是明年的事了。” 王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傻傻地问着雷爹,“花姐有了?!” 尚未大亮的天光下,雷爹那张黝黑的脸上竟隐隐透出一丝红晕来,讷讷道:“才,才刚怀上,还,还不足两个月呢,不好往外说的。”——乡里风俗,坐胎未足三个月前,是不宜叫人知道的。 “哎,”王朗喜出望外,拍着雷爹的肩道:“恭喜恭喜,”又道,“这孩子是个福星,来得巧!” *·*·* 这一夜,不仅鸭脚巷里的众人未能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