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谨,做任何事都是无比妥善,他对自己向来很自信。因为在至今的统计中,他有一个不败纪录:至今从未有过一次失误。 这不是幸运,也丝毫不夸张。 他就是这样一个严谨的人,做任何事都有应对的方法,从未有过慌乱紧张的时候,但就在听说姜荔病发并且没有几天生命的时候,他真的慌了。 他以为经过那次治疗,姜荔多活十年是完全可以保证的,甚至配合化学治疗还可以活得更久,可没想到,八年不到她就再次病发? 而慕沐这边也有不一样的考量,见到他时,小声的道:“先生,您治疗姜荔尽心竭力,她喜欢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现在她来肯尼亚明显是冲着你来的,需要小心应对啊。” 靳西沉说:“怎么说。” “怎么说?您费劲千辛万苦研究出了药,这已经很让人误会了,再加上您接收了温先生的遗体进行浆细胞病的后续研究,以此为条件收养温瞳,如果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很容易脑补出很多事情。当然温瞳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但是三人成虎,难免她不会动摇。”慕沐说。 慕沐的意思是,你们两人才刚在一起,难道就要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影响感情吗?你还问怎么说,你说怎么说!慕沐气。 靳西沉没说话,姜荔怎么样跟他无关,他在乎的也不是温瞳误会他和姜荔之间的关系。 他所想的,不过是怕温瞳知道自己有遗传浆细胞骨髓瘤的可能性,会害怕。 二是怕她想到自己的父亲,难过而已。 ** “老大,三个小时前,附近的有四个地区同时遭受攻击,以扎罗山附近受害最严重,道路被轰炸,水源丶居民和很多工具设施全部收到损毁,当地族长前来求助。”小猴跑过来,少有的一脸严肃。 靳西沉此时已经和温瞳分开站了,小猴还是没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在解释现在的受灾情况,并寻求指示。 靳西沉很快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说:“现在,他们基本上甚麽东西都需要。消毒或未经消毒的纱布都可以,夹板、消炎药、止痛……把一切可以带上的药品资源都带上,出发。” 指令一下,迅速集合。 小猴、二朝、三画用最快的速度背起自己的药箱,迅速爬上了车。 “慕沐驻守基地,护士全都留下,我们不需要护士。”靳西沉说完,看了一眼温瞳:“你也跟我走。” 温瞳愣了一下:“我么?” 靳西沉点头:“有问题车上问,上车。” 其实她也没什么想问的,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温瞳觉得靳西沉是舍不得跟她分开,这个信念自从出现在脑海里就非常坚定。 恐袭之后的基地,入眼尽是满目疮痍。 树皮搭成的房子已然倒塌,埋着来不及跑出来便在这场袭击中丧生的死者。 有的伸出一点手臂,身上全部都是干涸的血迹。身后一道长长的血印子,显示出他们曾爬行过长长的一段路,最终支撑不住,永远闭上了眼睛。 有的仰面往上,瞪大了眼睛。尽管眼球混浊,瞳孔散开。 温瞳一瞬间像是体会到了他们的感觉,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渴望,灼热的让人无法直视。 经过剧烈的交火,不光是满布的尸体和伤者。地上、树上就连草叶子上都被打出无数个弹孔,焦黑灼目。 正值中午,阳光依旧灼目。温瞳踏在这片土地上,觉得脚底重若千斤,每一步都像背负着一条生命。 幸免于难的人趴在地上哀嚎,还有些甚至咬着地上的草皮来压抑痛苦。 小猴咬着牙:“他们根本毫无威胁性,杀了他们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如果我们不来给他们治疗,他们自己就死了,为什么一定要亲手来结束他们的生命!” 三画低着头,咬唇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