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竹怕她真挂,于是忙不迭说起正事:“当然不是找你闲聊,你知道我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找你闲聊你还不先烧一个月香迎接我。告诉你吧,我这边在肯尼亚有个项目,关于极限运动的纪录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 “没有。”温瞳说。 “你先别接着拒绝,这部纪录片计划拍高空跳伞、溯溪、山地单车、攀岩等八项挑战。意在推广极限运动文化,让更多人了解。你不觉得非常有意义吗?” “觉得,那挂了?”温瞳仍不为所动。 林修竹惋惜的叹气:“如果你不愿意去我是不会强迫你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这部片的另一个投资人是,如果纪录片拍摄成功,技术指导将得到他一副手套,带亲笔签名的那种。” “?”温瞳惊讶,这个聒噪的家伙居然这么大本事? “嗯哼。”林修竹不置可否,好整以暇的等她的答复。 “行,我去。” 啊! 世界上唯一一个完成十一项挑战的人! 能得到他的手套和签名,别说一部纪录片,就是拍一百部她也去。 这边的林修竹冲着手机屏幕笑的不怀好意,嘴里不住的念叨:“等着吧靳西沉,你想躲着她是吧,我偏就把她送到你面前。让你算计我让你算计我,以你为原型拍个无国界医生就收我两亿的版权费,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 当她踏上这片土地,颠簸不已的越野车和沿途风景彻底粉碎了温瞳对非洲的想象,没有成群结队的象群,也没有低头浅啄的红鹤,更没有一路高歌的热情群众。 至于那些像铺了金粉的夕阳和摇曳不已的矮丛,都只存在于摄影师的相机中。 这里有的全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和衣着严实的宗教信徒。 狂风夹杂着黄土,摇晃着仅存的灌木丛,到处是干旱至开裂的土地,和明明骨瘦如柴,而肚子却像充了气一般鼓胀的儿童。 要说唯一能感觉到生命有力昂扬的气息,只有蹲在树梢随时追逐腐肉的秃鹰。 黢黑皮肤的肯尼亚人身着坎加,远看似披着图案丰富的长方形花布,耳朵上戴着夸张的兽骨耳环。 他们的眼神跟随着行进的汽车,在扬起的阵阵尘土中,几个孩童把充满泥污的手指头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 “看的呆了?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吧。”林修竹真的是有本事在任何地方任何事情上体现他的话唠本质。 温瞳朝车窗外的一个年轻女孩子挥手微笑:“别说的你好像见过一样,大家都是第一次,装什么老司机。” 车体剧烈颠簸了一下,林修竹惊魂未定的交代:“这话你可别让靳西沉听见。” 温瞳哼了一声:“你多虑了,他哪知道老司机是什么意思,他连微博都没有的。” 林修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这里我还真不是第一次来,头一回来是给靳西沉送物资,在南苏丹。那会靳西沉也刚去不久,外侵加内乱,药物严重不足。我当时正好拍完一部戏,就跟着一块儿过去送药,等我到了那地方才知道,远远不是他邮件中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温瞳的正挥的手突然一停,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间凝结,还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结果等着等着他突然咧嘴一笑:“怎么?心疼你靳叔?” “去你的。”呸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我真的很佩服靳西沉,每天面对那么多绝望的死亡,无可奈何的放弃,他竟能坚持两年之久。” 温瞳不语,随手在玻璃窗上画了一个圈,点了两个奇怪的点。 ☆、第4章 靳西沉 因为时差,她失眠了半夜,直到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多才睡着。 其实不止是时差,还有地点的原因,今天以前,他还在这片土地上救人。当她的航班落地,他正好启程离开,去往埃塞俄比亚。 两年多,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前面离开,甚至连背影都来不及看到。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他才肯出现。 望着酒店房间的屋顶,她突然觉得很寂寞,他就像一座隔海的m.bOwuChiNA.cOM